桃山从旁边的纸盒里又拿了一张纸条贴自己脑门上, 可怜巴巴。
“没道、道理啊,”桃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一把没、没输过?运气也,太逆天了啊!”
戚渊也不打算和她解释什么叫做微表情观察, 而是站起身弯腰, 直接把桃山从沙发椅上抱起来, 然后扔到了床上。他扯了边上的被子给桃山盖好,简短地命令:“睡觉。”
桃山挣扎着把手从被窝里挤出来,还想接着玩:“我可以的!我不困!我们可以再、再来一局, 我一定赢的!”
戚渊压在她身上,把她满头的纸条一张一张轻柔地撕下来, 一边轻声:“别动。”
桃山一下子就静了, 没再折腾。
夜晚太静,他靠得这么近这么近,用着这样温柔的声线说话, 一下子就说红了桃山的耳朵。女孩子微垂着眼,睫毛轻轻颤抖,乖巧地任由男人的指尖触碰自己的脸颊。
桃山输了一晚上,纸条贴得满脸都是,撕了好一会才干净。戚渊起身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又替她把脸一点一点擦干净。
他擦得好认真,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力度也很温柔。桃山偷偷瞄了一眼神情温静的戚渊,床头的小夜灯光线昏黄,落在他脸上,都变成了最挑逗的隐秘打光。
桃山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女孩垂着眼,从耳朵到脸颊都莫名其妙地红透了,她不自知地轻轻咬着下唇,唇色粉嫩如同桃花瓣,贝齿洁白小巧。
“别咬。”戚渊低声说。
桃山抬眼:“嗯?”
下一秒,温热的毛巾盖在她眼睛上,戚渊的气息扑面而来,把最柔软的触感落在了她唇上。
什么都看不见,桃山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戚渊在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嘴巴,然后轻轻地探进了舌尖。
黑暗把一切触感都无限放大了。
感觉很奇妙,也……很舒服。桃山紧张又害羞,连脚趾都是绷直的。戚渊大抵知道她紧张,后面又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背,顺着背脊轻轻地安抚。
他们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很绵长的吻,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深入地亲吻。
结束的时候戚渊微微喘着气,桃山把他身上的睡衣都抓皱了。男人把下巴靠在女孩子的肩上,好半晌才低哑地说:“睡吧。”
桃山脸很烫,她抱着戚渊的腰讷讷地应:“昂,好的。”
声音软得不像话,软得戚渊很想继续使劲欺负。
但他终究只是把女孩子往怀里抱稳了,抢了她的被子,把自己和她一起窝了进去。闭着眼和她低声絮叨。
“我有点困。”
“那那那你快睡嗷。”
“有点冷。”
“诶?那我把、把温度调、调高点?”
“……”
戚渊沉默地揽着桃山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和她十指相扣,才沉沉睡去。
***
“所以你就这样拉了他打一晚上扑克??”林瑞佩服道,“牛逼。”
桃山榨着桃子汁辩解:“也没有一、一晚上!”
林瑞“哦”了一声,“那后来呢?”
桃山正欲回答的嘴有一瞬间的卡壳,而后她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去把桃子汁倒在杯子里,故作镇定地回答:“山神说、说他困了,我们就睡觉了。”
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林瑞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格外肃然起敬道:“牛掰,能把咱渊哥整得困到想睡觉,桃山你是真的流弊。”
桃山心虚地点头:“还行还行。”
“所以说这个治疗方案叫做‘你兴奋我就比你更兴奋,兴奋不过我就好好睡觉’吗?”
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桃山总觉得林瑞这个说法有一点沙雕。
总而言之,这几天,每天晚上戚渊都处于失眠燥郁状态。桃山查过帕罗西汀的副作用,会导致头晕嗜睡。但戚渊似乎完全不会,他的每个夜晚好像都没有“睡觉”这个概念,桃山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每天晚上都会和她说晚安,但其实每天晚上都只是简单地闭上眼睛。桃山问他的时候,也会坦诚地告诉她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有些难受。
桃山每天都偷偷喝好几包咖啡,晚上她同样亢奋,偶尔会比戚渊精神还要好。
所以睡不着觉的两个人有时候一起玩扑克,有时候一起打游戏,有时候一起画画,有时候亲亲聊聊天。但无论做什么,到最后先困的一定是戚渊。
慢慢地,戚渊发困的时间越来越早,再加上每天都被桃山监督着按时吃药,他的睡眠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正常。戚渊好几次皱着眉头看桃山,颇有种“我觉得你每晚这么精神好像也有点毛病”的意思,甚至有一次试探过桃山。
“你要不要和阮医生拿一些安眠药?”
桃山摇头:“没有没有,我是、是这样的,别人精神我也会,会跟着精神。你睡得好我感觉我、我很快也会,睡得好。”
戚渊便没再提这个事。
吃药满一个星期后,戚渊在周日晚上靠着床头看报纸的时候突然和桃山说:“我感觉我最近好很多了。”
“真的吗?”桃山眼睛一亮。
戚渊笑了笑:“真的。我觉得吃多一个星期药,应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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