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并不回答他这问题,此人的口音已让他觉得有些巧合了,他记得当初魏时不肯令鄢中受灾流民入京畿,甚至将此事一直瞒而不报,可流民绝非仅有一二人,若全都压下不报……他如何瞒得住?
他越发觉得有些奇怪,仔细回想,方才拦着他们的这官军队伍,其中有好几人似乎都带着这口音,鄢中离京那么远,又不是什么大地方……一队人中数人都带着鄢中口音,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吧?
他扯过掠影到一旁,问:“这几人可是兵马司的?”
掠影有些迟疑,说:“应该不是……他们穿的是兵马司的衣服,可这官服穿得有些奇怪,丢三落四的……或许是楚太师令人假扮的。”
此言应证了叶阳的猜测,叶阳又转回头来,问这人:“鄢中的?”
那人一怔。
叶阳又问:“水患前来的,还是水患后来的?”
那人瞥开眼,像是有些硬骨头,并不肯回答他。
叶阳试探问:“是魏时放你们进京的吧?”
那人一惊,讶然看向叶阳,叶阳便知自己或许猜中了七七八八。
当初魏时不肯令流民入京畿,可似乎也并未将所有人都遣送回鄢中,他留了不少年轻力壮的,再在今日令他们换上兵马司的衣服,协助楚和谦起事,反正鄢中流民对朝廷的怨言必然不小,这些人也不知在后克扣赈灾粮款的人就是楚和谦,他们只知道,逃灾到京畿时,是魏时将他们留下来了。
之后若魏时再有意给他们洗洗脑,这些人对封栾的恨意怕是就已刻进了骨子里,后来魏时又被封栾打进了天牢,他不必想也知道这些人究竟有多恨封栾,而如今楚和谦拿去逼宫对抗禁军的人中,不知有多少是鄢中流民。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被人算计的可怜人罢了,楚和谦害他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而今又编造出一个看似崇高的理由,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迫他们身披战甲。
那人仍是不答,叶阳便问:“魏时怎么与你们说的?要匡扶正道?扶慎阳王登位?”
那人这才有了回应,道:“王爷宽厚仁爱——”
叶阳打断他:“你们见过慎阳王吗?”
那官军:“我虽未见过,可京中何人不知王爷才德兼备,若不是这昏君暗出计谋,当初王爷早就该……”
叶阳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又截断他的话,道:“就你们这脑子,好赖不知的,还造反呢,愁不愁人啊?傻了吧唧让人糊弄了还高兴呢。”
那人一顿,嗤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就是那昏君的走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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