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她就触到了男人紧实的胸膛。
坚硬皮肉的下方,是他有力跳动的心脏——每一声心跳, 都犹如擂鼓,重重敲击在她的灵魂之上。
玄离,他……林拙眸中流露出一丝痛苦,而后一闭眼,狠狠推开了他。
但她手脚发软, 一挣扎, 反而使他双臂收紧,搭在她的腰上,更加用力地将她按向怀中。
林拙被这一下挑起了火气来,一张口,咬上了他的下唇。
玄离仍旧没有松手, 望着她的眸子, 与她僵持。
直到林拙的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惊觉自己咬破了他的双唇, 下意识地感到愧疚与不安, 松开了他的下唇, 玄离也随之,松开了手。
“我……”林拙抿了抿唇,唇边还是他血液腥咸的味道,“对不起。”
为了咬伤他而道歉,也为了自己,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二人立场对立,这感情当中交杂的元素太多,他的心热忱纯粹,她却无法做到同等待之。
这不公平。
林拙的心一阵抽痛,而后她强压下这种感觉,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牡丹花瓣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牡丹,可惜花都碎了……”林拙一面心疼,一面试图将这尴尬缓解过去。
玄离却没有搭话,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
气氛仍旧没有缓解,林拙呼吸一顿,背对着他:“我去与她们道别,然后跟你走。”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上了楼梯。
余光却瞥见,他颀长的身影,孤寂而落寞。
……娇杏一行人还沉浸在百花宴的余韵中十分欢腾,却见教习走上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娇杏柳眉一扬,拉着她道:“教习,是不是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咳咳咳咳!”红姑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被娇杏这口无遮拦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拙也被小白脸这个说法呛了一下,她不知道娇杏为何有这种误会,但她无意解释:“与他无关,只是我要走了。”
“要走?”这回,屋内人都齐齐望着她。
“嗯,”林拙淡淡道,“该回去了。”
娇杏那义愤填膺的劲头也冲淡了几分,恋恋不舍道:“那你以后……还回来吗?”“说不准,”林拙道,“但若是回来,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好。”
娇杏望着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泗水郡中多离别。
散修本就飘无定所,来来往往也是常事,很多人一别,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散修还不像宗门弟子有命牌,杳无踪迹之后,连此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故而教习说的话,她也只当做是安慰。
“红姑,”林拙又道,“卖荧光棒的钱,就先存在你这里。
栖云牡丹我拿走了,少了这个噱头,你便可以拿这笔钱给红杏楼添置一些物件,布置起来。”
红姑也点头道:“好。”
气氛陡然冷了下去,红杏楼几人都有些伤心。
她们身在欢场中,见多了人情冷暖,像这少女一般的人,却是头一回见。
相处了几天,她将所有人的底都摸得清清楚楚,自己却滴水不漏,叫人看不透她的身份。
说她凉薄,她又尽心尽力地为她们规划;说她真诚,她又从不透露关于自己的半点信息。
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将红杏楼带到了另一条路上,不再死气沉沉,而是起死回生。
红杏楼众人心中思绪万千,林拙却没有多加感怀,与她们略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开。
等她下去之后,玄离的神情已变得有些冷淡,隐隐拒人于千里之外。
啊……林拙敛眸:果然生气了。
见到她下来,他对她道:“你先回去,我去见一名故人。”
林拙沉默一会儿:“好。”
玄离倏而离开,独留林拙一人缓步走在泗水郡内。
这样也好,林拙自嘲道,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回去之后,找他解除契约,日后便与他保持距离吧。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向了城中停满狮鹭车架之处,从泗水郡回往山南镇。
……另一头,玄离没有动用空间法则,而是飞行到了泗水郡西北处的北望山脉上方。
他在上方俯瞰一会儿,望见一云雾缭绕之处,落了下去。
一落下去,护住此处的阵法便立即运行起来,朝他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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