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万一秘境中原本的灵气也是从别处截来的呢?”
就在他们为了这个猜测争论不休时,忽然见到一行身着青阳剑派道袍的修士急急赶来,领头的是金丹修为, 其余皆为筑基修士。
他们手执令牌,高声喝道:“青阳剑派有令,勿要在阳荆山多加逗留, 速速离开。”
有胆子大的问道:“前辈,可否告知我们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秘境里的那些人有危险?”
剑修冷冷道:“此乃我派内务,无可奉告。”
散修们、其他门派的修士们纷纷被赶开, 秘境内有异的消息迅速地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其他几大宗门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都从中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为了参加青阳剑派的继任大典, 各大宗门本就来了不少人祝贺, 现在继任大典并未举办,擂台也没过去多久,这些人本就还未离开,正好收到师门的消息, 顺势留守下来。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阳荆山, 聂潇那一头, 也收到了天照宗的命令。
传信给他的, 正好是他的师父诸岱真君。
诸岱因为上一次无妄山与玄离的龌龊,这一次称要闭关,并未前来参加青阳剑派的这一场盛事。
只是这闭关是假,含恨是真,看,这不是青阳剑派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已经知道了么?
聂潇漫不经心地听着传音石内诸岱的指令:“打听清楚阳荆山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些进入秘境的弟子会不会有事。
最好多多搜集青阳剑派在阳荆山所作所为的证据……”
“将这些证据,必要的时候,狠狠给玄离咬下一口肉来,多为我们宗门博些好处。”
诸岱本就肖想天照宗宗主的位置已久,奈何他那个花心的爹虽然在女色上放浪,在修为上却一点都没有落下。
于是他只能够屈居其次,坐一个大长老的位置。
在平常他或许不觉得这个位置有什么,但是看到玄离一跃成为了青阳剑派的剑君,隐隐还压了他一头,想必心中已经变得不平起来。
什么冠冕堂皇的多为宗门博些好处?还不是想让玄离这个剑君坐不安稳,给自己博些好处?
聂潇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但他语气仍旧十分谦卑和缓:“是,师尊。”
关掉传音石,他随手将这块石头扔到一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起了桌沿:这玄离剑君自从出现之后,每一步都没有按套路来。
存康要收徒,他跑去与存康抢徒弟;存康要挑战他,他便应了,所有人等着看他笑话之时,他居然还在擂台上磨砺出了剑心。
这一下,又是证明了他的实力,又是证明了他的威望……甚至连他新收的那个弟子,也踩着他的脸面上位了。
青阳剑派那些剑修一根筋,天性慕强,这师徒二人都在剑修当中证明了自己,无形之中已经收服了大部分的人心。
剩下的那些,无非就是存康与凌炀一系的弟子……
他若要打探消息,怕是还得从这两人当中入手。
只是现在玄离风头大盛,这两系的弟子不敢生事,都十分低调,他贸然前行,实在有些刻意。
不如……从苗青舒入手。
思及至此,他拿起了传音石。
一点开,另一头就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潇哥哥,你找我?”
“青舒,”聂潇放缓了语调,“你现在在哪?之前你一直邀我与你出去玩,我都没有空闲。
如今得了空,正好与你履约。”
“我现在正在青阳城的云想斋看衣服呢!”苗青舒听到聂潇主动约她显然十分高兴,“你要过来吗……咦?”
聂潇体贴道:“怎么了?”
苗青舒道:“我……方才好像看到了季星。”
“季星?”聂潇眸光一闪,“他还在青阳城内?”
“嗯,”苗青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眼前的情况全都倒了出来,“他身边跟着一名青阳剑派的弟子,那人看起来像是前几日十分得玄离剑君倚重的何正方。”
“何正方?”聂潇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苗青舒道:“看样子,似乎是阳荆山的方向……听说阳荆山那边在召集阵师,怕不是这人为了邀功,把季星带了过去?”
阵师?
好好的秘境,怎么又与阵法有关了。
聂潇终于提起几分兴趣来:看来这阳荆山的水,可真够深的,值得他去蹚一蹚。
……
青阳城的大街上,季星摆着摊,席地而坐。
他在青阳剑派等着小师妹从秘境出来的这几天,也没有闲着。
阵道门正好是拮据的时候,青阳剑派此时又散修聚集,他就没事出去摆个摊,卖一些平时练习时画的小阵法,生意竟也挺好。
能够跋涉来青阳剑派的散修必定都是有些家底的,在大荒会阵法的人不多,在散修之中更是少之又少,故而许多散修看到他卖的东西都觉得是个稀罕玩意,他换一身常服,不穿太白宗的道袍,外面也没有人认识他。
他的小生意,做的不亦乐乎。
就在他盘算着回客栈之后再画几个阵法时,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回头:“客人,您想要些什么……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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