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梅也不用薛少河避男女之嫌,问道:“你说你和她一路相伴走了许久,是有多久?”
其实也没有特别久。但薛少河为了加重顾唯念的分量,便对白梅道:“五个月。”
“你知不知道她的月信准不准?”
白梅直接当着两个小道姑的面这样问,那两个小道姑先红了脸。薛少河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回道:“不准。她几个月,只有一次月信。可是她说,她一向都不准。”
白梅又去解开顾唯念的衣服:“或许是真的不准,或许,她也不过是骗骗你,免得你又为了这种事,带她去看大夫。”
薛少河奇道:“姑姑,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梅道:“我给你看看她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还不等薛少河拒绝,白梅已将顾唯念上身衣服解开,连小衣都提了起来。
白梅的动作很快,薛少河避之不及,他本要别过头,却在看到顾唯念小腹上面一道奇异的红线后,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的动作也僵住了。那红线是由里至外显露出来的,约莫半寸宽,一直由小腹的肚脐眼处,延伸了十寸长。
这样怪异的一道红线,顾唯念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他罢了。
白梅伸手,在红线上用了压按片刻,那道红线立刻产生一道异样的蠕动。
顾唯念昏迷中都能感受到痛楚,不由蹙眉□□一声。
两个小道姑吓得缩到一边,不忍再看。
薛少河惊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梅道:“这不是什么鬼东西。她体内被人养了蛊,还是蛊王。”
薛少河头上惊起一层冷汗。亓族,他只从那个叛教长老那里听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便觉可怕,着实没想到,顾唯念身上,竟然有着亓族最可怕的蛊王。
白梅道:“她现在的身躯,不过是个蛊王借宿的壳子罢了。你和她一起几个月了,她居然还能好好的,也着实奇怪了,说不好,她体内的内力还曾救过她,帮她压制过蛊毒发作。否则这么久的时间,按理说,她早该迷失心智,常穿肚烂而死了。”
薛少河此刻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如果她体内真的寄生了一只蛊王。那么……亓族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会。”白梅道,“亓族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她掳走,然后,用尽她身体上的每一分血肉,制成无数蛊毒,来危害世间。”
薛少河道:“可是我们一路行来,并没有见过亓族的人追杀她。只有……”只有那个叫顾行的小白脸!
可是根据顾唯念的说法,顾行绝对不是什么亓族人,而是一个高官家的公子哥儿。
当然,根据后面的情形来看,这位顾行顾大人,也不会只是一个看守牢房的那么简单。那太大材小用了。何况,顾行后面总是跟着大批人马。
这个顾行,他还知道了,他是薛定昕的传人。
白梅追问道:“只有什么?”
薛少河道:“只有朝廷的人在追杀她。她毕竟是逃犯。”但其实,顾行的行踪也真的很可疑。他带来的,都是私卫,并不是官兵。
白梅道:“朝廷的人追杀她?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薛少河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白梅将顾唯念的衣服又都穿戴好,重新扒开顾唯念的眼皮瞧了瞧。
薛少河问道:“白姑姑,可有什么新发现?”
白梅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她看起来,暂时还算安全,但也不过只剩了几日好命了。”
“什么?”
白梅道:“你来瞧瞧她的眼睛。若我所料不差,一个时辰后,她的眼睛会充血变红。几日后,最先烂掉的,就是她的眼睛。”
一旁的两个小道姑,听了这话,先吓得哭出来。
白梅呵斥道:“哭什么?胆子这么小,怎么配做我的徒儿?”
两个小道姑便吓得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薛少河又问:“白姑姑,你当真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么?你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我都可以帮你找。若需要有内力高深之人相助,我自己就是。”这种时候也不是什么谦虚的时候了。薛少河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白梅道:“难为你如此记挂她的小命。”
薛少河只管催问道:“姑姑,你定然能保住她性命的吧?”
白梅道:“就算你耗尽自己的内力,也不过是能帮她压制一阵子。你肯?”
薛少河愣了一下。
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否则,这件事,根本不需要犹豫。
白梅想了想,忽然冷笑一声:“男人哪,不管嘴上说的多好听,到了紧要关头,总是顾着自己的事情多一些。我以为小山你是个例外,原来也不是。”
薛少河道:“白姑姑,你知道,我……”
白梅抬手:“你不必说了。你不肯,那就我来。”
薛少河再次怔住了。
白梅与顾唯念,才真的是萍水相逢。她竟然肯为了救治病人,作出这样的事?
白梅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姑娘生得面善。我一生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的。她应当是个心地纯良的好姑娘,这么小的年纪,死了着实可惜。若我能助她多活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只是多活一些时日么?薛少河听得心头发紧。
白梅又道:“若在这段日子里,我能想到救治她的法子,或者,你能找到帮她解开蛊毒的人,她的性命应该能保住。崇苍宫的无极内力当初既然没有害死她,往后也只会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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