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生完宝宝的兔子情绪高度紧张,见这么多人围着它,它立刻暴躁了起来,试图拒绝人们的接近。
余秋拼命地抱住那只兔子,让它不要再动弹了。那子宮还拖在外头,兔子每晃荡一下,她的心就揪上一揪。
田雨在边上乱七八糟地哄兔子:“兔兔乖乖不动了啊,我们兔兔最乖了。”
哎呀妈呀,胡杨速度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不过来!
小胡会计跑的半条命快没了,拎着医药箱气喘吁吁:“药,药来了。”
可惜来了药,余秋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她给兔子消毒的时候,兔子反应就非常剧烈,四条腿拼命地乱蹬。
“摁住,快摁住。”余秋抓着钳子捏住的消毒棉球都要被兔子直接给踹飞了,“你们赶紧固定住四肢。”
秋风瑟瑟百草折,何东胜却被兔子折腾得满头大汗。他试探着问:“要不要先打针麻醉?兔子疼不?”
余秋一愣,感觉还是应该要打麻醉药的,不然兔子肯定会疼的吃不消。
可兔子的麻醉药怎么打?
小秋大夫手忙脚乱。她是给兔子打过麻醉,不过那个时候是做模拟阑尾切除术,上的是全麻。
现在要上全麻吗?全麻药也没有啊,她手上能用的只有利多卡因。
兔子可以用利多卡因吗?会不会有严重的药物反应,直接脚一蹬没了?
“你给人怎么打麻醉,就给兔子怎么打。”何东胜快摁不住那只兔子了,焦急地提醒余秋,“别耽误了。”
余秋也急得不行:“我给人打腰麻,兔子的腰在哪里?”
“不就是脊椎吗?”何东胜下巴点着兔子的后颈,“打这儿。”
余秋咬咬牙一狠心,直接就下针了。她也不知道这药对兔子有没有效果,因为她完全没觉得兔子安静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余秋又在兔子的外荫部把剩下的药打进去了。
不管了,腰麻跟局麻总归有一个起效的吧。她拿消毒液直接倒在兔子的外荫跟子宮上,不停地冲洗,等到感觉差不多了,余秋一鼓作气,直接将子宮塞了回头。
何东胜手脚麻利,一看余秋已经完成了回纳,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提着兔子两条后腿,来了个倒挂金钩。
余秋吓得不轻:“你干嘛啊你?”
年轻的生产队长满脸理所当然:“利用重力帮助它复位啊。”
余秋居然被他说的没话可讲。
亏得母兔子被重新放下来后,居然没有在挣扎,还趴在水槽旁慢慢地喝着水。
余秋严重怀疑,麻药到现在才对它起效。
母兔躺在窝里头,侧着身子,四只脚摊开,居然给小兔子喂起奶来了。
余秋麻木地告诉自己,算了,估计这点儿利多卡因应该放不到小兔子。
田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太可怕了。”
她跟想起来一样,朝胡杨吹胡子瞪眼,“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啊?我们都等了你好久!”
小胡会计委屈:“我跑的都要喘不过气了,我还摔了一跤呢。”
说着他晃着自己的两只手,委屈地示意大家看他破掉的油皮。
余秋赶紧给他手上的伤口消毒。
小田老师却侧过脑袋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活该,谁让你们搞资本主义。”
得,这口气,算是雨过天晴了不?
何东胜在边上笑了:“好了,明儿队里头杀猪,咱们也来一回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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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不住班的人(捉虫)
余秋到底没能吃上杨树湾的秋收猪肉。
起天不亮, 村里头的杀猪匠绑了猪圈中最膘肥体壮的那头大猪下刀子的时候, 公社革委会的刘主任亲自下乡来了。
这位红星公社的当家人起的比那只欢腾的白羽大公鸡还早, 愣是踩着鸡叫到达了杨树湾。
一见正蹲在窑洞门口刷牙的小秋大夫,他立刻指派起任务来:“快点儿, 上卫生院去,昨晚上都忙得要打架了。”
秋收是乡间的头等大事,卫生院的医生全放了农忙假, 回家帮忙下田了, 现在医院人手极度紧缺,必须得马上有人补上去。
大队书记忙了一宿,刚钻出山洞, 正溜溜哒哒地下山来。
听到这话,他顾不得顶头上司的颜面, 立刻跳脚。开玩笑,卫生院缺人, 他们杨树湾就不缺人了吗?哪里有这个时候将赤脚医生调走的道理。
刘主任跟他扯皮:“你们大队又没一个社员要生娃娃, 这天气总不会还中暑吧。眼下不就是要赤脚医生烧凉茶,送到田头去吗?这个活。随便找个社员就能干,完全没必要小秋大夫亲自上场。”
大队书记急了。农忙哪儿不忙。小秋大夫就算不烧凉茶, 也可以帮着下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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