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看着廖副书记那风光得意的风骚走位,恶狠狠地在心中腹诽,得瑟吧,现在越风光,以后的日子越不好过。
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多事情是明面上不能说,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是非功过后人评说,三言两语怎么可能讲得清楚。真清算起来,那都是直接一刀切,才不管许多呢。
结果小秋大夫替廖副书记担忧早了。
隔了不到半个月,本地报纸上又登出了廖副书记陪同中央下来的领导视察工副业发展的新闻。
余秋看到照片内容,直接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人家是自带开挂剧本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吗?二代大佬跟他并肩而立,笑得一脸和煦。他的排面可真是不小。
估计这一位要成长为不倒翁式的人物了,按照他现在的年纪,说不定还有机会变成三朝元老。
余秋放下报纸,重重地叹气。难得有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她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给自己添堵?
何东胜正在埋头工作,闻声抬起眼睛奇怪地看她:“怎么啦?”
余秋摇头:“没什么。”
嫉妒使人丑陋,她可是美美的小仙女。
余秋迅速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
小何队长这回倒是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摊开来:“我在定计划。我怕到时候有疏漏,忘了看,忘了问。”
余秋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海峡对岸根本就没有发邀请函过来,老人家就已经兴头头地开始安排他们这个代表团过去以后究竟要做哪些事。
从来不管具体事情安排的老人这回居然就连何东胜都没放过,叫他直接点名准备丢去苔弯,好好看看人家的社会发展经济发展情况。
嘿,当初老桨把搜刮来的黄金全都带走了,还拎走了一大批他觉得用得上的人,好东西恨不得全都刮个干净。
要不是船实在不够用,估计连地皮都要被他剐三层。这么多金疙瘩堆在一起,老人家倒是想知道他现在究竟把一亩三分地发展成什么样了。
余秋觉得不可思议,邓公春夏之交的时候不是已经上过那座岛了吗?大概的情况他应该清楚才对。
何东胜笑着摇头,言语含蓄:“邓公行程太忙碌了,来不及看这些小事。”
实际上,他怀疑老人家的执拗病又开始发作了。
老人家似乎总觉得正府官员们身上带着洋气,尤其是出郭留学回来的人,老拿洋人的一套眼光去看待问题,不能真正理解中郭农珉的想法。
这个郭家80%的人口都是农珉,要是连农珉的问题都解决不好,怎么能够说是一个建设成功的郭家呢?
最了解农珉想法的人是谁呀?自然是农珉自己。所以他需要一位农珉去替他到处跑到处看。
刚好何东胜又念过书,有些文化,却没有上过大学。大约按照老人家深层次的想法,就是还没有变成读死书的人,能够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
在这种种条件的限制下,阴差阳错的,他就成了这双眼睛跟耳朵。
谁都不可能真正改变自己,然而因为形势的需要,老人家还是被迫作出了退让,开始勉为其难地准备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了。
老桨搞郭家建设也不行,要真行的话当初也不至于被赶跑了。不过他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元首,肯定有经验,不知道他究竟接受了哪些教训。上他的小岛去后,他有没有从教训当中获得灵感,从头开始啊。
这些事情当官的是看不清楚的,只有老百姓才了解老百姓。
余秋叹了口气,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轻轻地点自己的男友:“你也不要这么急吼吼了。我跟你讲,就那老桨先生的做派,他是最擅长用拖字诀的。不到大刀砍在他头顶上,他是坚决不会往前头迈一步的。”
优柔寡断这个缺点他自己也承认,作为上位者,某些情况下他真的缺乏沙伐决断的心。因为考虑的太多,又太过于要面子,反而乱成一锅粥,到最后压根就拎不清楚主线了。以至于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最后却一败涂地。
说句实在话,不管后人如何评价抗日战争,但是抗战胜利后,实际上老桨的威望是达到了极点的。因为他代表的是中郭合法正府呀。要求珉众将正府与郭家分割开来看,那是不现实的,而且会容易造成大混乱。
所以抗战胜利,珉族自信心膨胀到极点的时候,也是珉众最拥护爱戴正府元首的时候。可惜一把好牌被他打得稀巴烂。他既没有处理好内部的纷争,也没能扛得住外部的挑战,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被赶到一个小岛上去了。
人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关于性格弱点这种事情,基本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心里头有数,然而实际上能改的人却寥寥无几。越是强调要警惕什么,要小心什么,越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何东胜被她的手指头戳得心里头痒痒,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就亲了起来。
余秋发出一串笑声,高傲的抬高了下巴:“吻我。”
何东胜相当配合:“遵命,陛下。”
余秋哈哈笑了两声,就叫人堵住了嘴。哎呀,她得夸夸她家田螺小伙儿,吻技见长啊,她表示很满意很享受。
□□熏心的小秋大夫又开始双手不老实,准备好好享受一把。男朋友的身材这么好,要是她不好好享受的话,还不晓得便宜哪个狐狸精呢?像她这种坚决不肯吃亏的人,一定要大胆果敢,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秋大夫的手刚挨上犯罪边缘,外头就想起胡杨的叫唤:“哎,余秋,东胜哥,出来接电话吧。”
余秋想砍人,她就是趁着她家小田老师去夜校上课,山洞里头没其他人打扰的时候,才把自家男友拉过来的。
结果胡杨同志为什么还要跑过来刷存在感?这帮子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眼力劲儿。非得逼着她当端庄贤淑的淑女吗?做梦吧!
余秋郁结于心,怒气冲天地收回手,恶狠狠地发话:“我以后一定在山洞门口订个钉子,上面挂块牌子:无事勿扰!”
何东胜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简直落荒而逃。羞涩的娇花嘴里头胡乱嘟囔着:“这不是有正经事吗?我去接电话。”
余秋看着他那慌慌张张的背影,忍不住摸下巴。如此娇羞可人,的确美味。
可惜她没有把人吞下肚的机会。
电话里头讲的是大正经事,上头发了命令,让他们赶紧收拾行李,立刻出发到京中,代表团的人汇聚之后就得去海峡对岸了。
余秋惊得目瞪口呆,感觉不是她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不合理呀,老桨同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果断了?这才刚12月上旬。就是他必须得在这个月里头做决定,他也应该拖到12月31号才对。
难不成是他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他担心两条腿一蹬,事情就不好收场了,所以难得如此反应迅速?
何东胜摇头,不知道,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能除了他们自己,谁也说不清楚。
但不管他们想什么,那都无所谓,重点看他们是如何做。谁要他们说漂亮的空话呀,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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