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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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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洛摇了摇头,他无事一身闲无债一身轻,能有什么把柄,先前无非就是想看看梁颤在计划上演一出什么戏而已。

梁怀洛往床上一坐,靠在床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颗石子在手里把玩着,他看着手里这颗石子,沉默片刻,道:“之前是因为,我还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没想过弃家。”

四千奇怪道:“现在没了吗?”

“没了。”梁怀洛沉声道:“死了。”

“……”

四千恍然想起了逝世不久的杜夫人,发觉自己好像话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往人家伤心地方戳,他道:“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你这个。”

“没什么。”梁怀洛垂眸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晃过一丝无奈,道:“我早就后悔了,我母亲她……其实跟梁颤算是同一类人,她的心从不在这里,没有这个家也没有我。”

“只有在最后那几天我感觉到她眼里好像看见我一些,虽然我觉得离开对她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我还是感觉,她不会是自杀,怎么说也会等我成婚完,而且前一天晚上她还道要去京城。”

“......”四千在这一瞬间好像明白了,有些人之所以看起来无所事事对任何事看似都毫不在乎,其实他的心里藏着的往往是最多的。眼下梁怀洛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四千吞咽了一下唾沫,道:“如果杜夫人不是自杀,杀杜夫人的那人为何要杀她?咱们又该怎么将那人找出来?”

“不知道。”梁怀洛道:“所以要问神婆。”

四千鄙夷道:“那个臭婆娘能知道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梁怀洛脸上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四千,不如你自己出去走一走吧,我又来困意了。”

“.........”

四千咂了下嘴,狠狠向床榻上的人瞪去,本想再说什么,见床榻上的人没等他回答,已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罢了,他想,不如去上回那江岸边,自己还能讨个清闲自在。

“页儿!”顾娟云突然吼了一声。

“啊?!”汤言页立马一个激灵,给顾娟云吓这么吓了一下,竹筷好不容易刚夹起来的五花肉又给弄掉了。她看了眼五花肉,叹了口气。

顾娟云见神游的人已经回了神,替她又夹了块五花肉进碗里。汤言页从上了饭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咬着筷子双眼无神的发着呆,顾娟云奇怪的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问道:“是不是今天菜不合胃口?”

汤言页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顾娟云皱眉道:“那你方才在想什么?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饭都不好好吃。”

汤言页将顾娟云夹给她的肉放进嘴里,接着又扒拉了几口饭,道:“没有想啊,我吃的香着呢。”

没事人汤珧在一边耻笑道:“娘,她还能想什么?武功爹已经让学了,现在就成婚这事儿让她着急了,我猜啊,肯定是在想那梁二公子。”

汤言页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抬头看着他,问道:“我瞎他噶什么?泥别乱瞎说!”

顾娟云内心叹了口气,又来了。

汤珧鄙夷道:“你怕是在心里面琢磨着怎么让他退婚吧?好哥哥我告诉你个办法啊,将他手里那破竹子抢来给哥哥,这婚哥哥帮你退!”

顾娟云指着他瞪道:“明天就让黄媒婆替你相一个!”

汤珧撑着下巴突然笑起来,黄媒婆是喜洲有名的媒婆,成天顶着个靶子头在各家门府前招摇,是个正常人看见她都要绕道走。

汤珧笑着肩膀直颤,瞥了眼汤言页,扯过汤言页的手放自己手里装模作样拍打着,扯着嗓子学黄媒婆细嗓道:“顾夫人呐,不是我不替你汤珧相姑娘,是你们家的汤珧啊,实在太优秀啦,这喜洲城没有一个姑娘能配得上他呀,老黄婆我也是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顾娟云笑着骂道:“臭小子!从来没个正经。”

汤言页将手抽回来,憋着笑也道了声:“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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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欢

34

吃完饭, 汤珧和汤言页并肩一同走回别院,汤珧比她高了一个头,偷偷斜睨着汤言页, 看见妹妹的睫毛卷翘, 垂眸时就像把小刷子, 心神不宁的看着地面走, 他有些心疼的问道:“今日是怎么了?昨晚酒没喝过瘾?”

“哥哥,昨晚送我回房的人……是你吧?”汤言页抬头看着他, 眼睛乌溜溜的清澈又深不见底,“我昨晚起来偷喝了伙房里的酒,今早醒来便在床榻上了,是你送我回房的吗?”

汤珧想也没想的说道:“不是我。”

汤言页蹙起眉,自言自语奇怪说道:“莫非是我昨晚自己回去的?那今早院子里的酒又是谁收起来的?”

汤珧挠了挠嘴角, 说道:“酒倒真是我收的,怕咱娘今晨起来看见, 但我随便放伙房里了不知道位置有没有对,我闻着那酒怕是坛烈酒吧?味道可好?”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 你昨日定是醉了自己回了房, 不然怕是得烦死我。”

“……”

汤言页原本也是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回房去了,但她醒来时发现身上装银两的荷包不在了,她找了半天院落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头还有些酒后犯混, 也不再去想昨晚了。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怎会有个这样的哥哥, 一边瞧着汤珧一脸庆幸的样子,挖苦道:“哥哥既然这么怕晚上被人打扰, 以后莫不是要与嫂子分床睡?啧啧啧,那我未来嫂子也太惨了吧!”

汤珧不屑的哼了哼,嫌弃道:“我可没想给你找什么嫂子,你先管好自己眼前吧,别下个月要分床睡的人是你……”汤珧抬头瞧了瞧头顶的蓝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时而微风佛面,心情甚好,一时来了兴致,道:“页儿,不若今日咱们去钓鱼吧?”

“钓鱼?”汤言页忽然想起了梁怀洛说过的烤黄鱼,先前也没钓过,自然是没尝过鲜活的黄鱼孜烤后的味道如何了,她也提起了兴致,问:“哥哥,你会烤黄鱼吗?”

汤珧愣了下,要是说不会,那他在妹妹面前伟岸的哥哥形象肯定得塌下不少,汤珧硬着头皮说道:“这么简单的事谁不会啊!等着,待会儿哥哥钓起鱼来便烤给你吃。”反正先烤了再说,好不好吃是另一回事,他想了想,不就是将鱼丢火里烤么,多简单!

汤言页信了他的鬼话,眉开眼笑道:“那哥哥等着,我回房换套衣服。”

“嗯。”汤珧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江河上孤舟停泊,徐徐如风吹过江面泛起涟漪阵阵。汤言页随汤珧跳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来,感叹道:“果然还是这边的空气让人舒服。”她抬眼,便看见广阔无垠的河岸边立有一间砖瓦屋,屋顶上覆盖了层层叠叠的茅草。

汤珧一下车也伸了个懒腰,左顾右望了一会儿,汤言页回头对车夫笑道:“陈伯,确定不同我们去河边走走吗?坐在这车上多无聊啊。”

车夫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懒得动,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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