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湳衣:“所以要去看看。”
汤言页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那你乖乖呆在屋里,娘替你出去看看,再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清湳衣勉强点了点头。
汤言页将她放下来后,走向门,只是这门刚一打开,门口聚集的人纷纷都止了声,都朝她这里看来,汤言页看见经常送给他们家青菜的张爷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立马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将身后的门关起来,自己站在门前,看着面前二十多个身披铠甲的官兵,眉开眼笑道:“大人找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还想问你呢!”
“偷偷把我家抢了,是想做什么?!”
一道粗野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汤言页寻声看去,这才发现一位官兵的身后站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听他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个人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
男人或许是回来突然发现自己家被霸占了,便想着不打草惊蛇先去报了官,这会儿怕就是向他们讨好处来了。
顾及屋里的孩子,汤言页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尽量同他们好好说话,道:“你就是屋子的主人吧?是这样,前些日子我们一家经过这里,一时没地方歇脚,便在你这儿暂留了一宿,只是这一留就忘了分寸,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立马“呸”了一声,食指指着汤言页,转头就对旁边的官兵道:“大人您听听,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留宿竟一留就是几年,这个女人还有个丈夫,他肯定,肯定就是那个在逃犯!”
为首的官兵将汤言页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眼,忽地勾唇坏笑起来,问道:“你丈夫此刻人在哪?”
汤言页如实回答道:“郎君他今日去了集市,为家里添补一些食材。大人,我们真的只是寻游到此地,累了停下来歇歇脚罢了,若我郎君真是逃犯,他怎敢再去集市那样人多的地方呢?这不是往大人刀下送嘛?”
“不对!你们就是喜洲来的,我明明看见你送出去的信了,就是送往喜洲的,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抗罪不成?”
那男人毫无道理的言辞令周围围观的平民也有点看不下去,张爷第一个站出来为她们说话道:“除了你一个人人证,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汤姑娘和清公子都是正派之人,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反倒是你,我看你是为了图那高额的悬赏金,特地来找茬的吧?”
男人二话不说上前就将老张爷踹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气不过便去推他,一群人你推一下我拉一把,为首的官兵在这时大喊了一声,“够了!要打到其他地方去打!别妨碍我办事!”
待人都安静下来,官兵便像汤言页扬了扬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道:“屋里还有什么人?”
汤言页微微低头回道:“还有一个孩子。”
没等官兵说话,男人又急忙开口道:“大人,我一点都没骗你,他们真是从喜洲来的,喜洲那地儿虽不比咱京城,但怎么说也是富商遍地之地,要不是心虚,何必到这山野间过着这种不见人的日子?他们就是不敢见人!”
汤言页抬起眼,眼神有些愠怒,“我同郎君不过是游山玩水到此,何来不敢见人?难道每天与我们生活的相邻就不是人了?”
官兵懒得再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直接抬手指示道:“有没有嫌疑,先带回去再说。”
说着就有两位官兵上前欲要牵制住汤言页,汤言页心想不秒,原本她以为,自己能在梁怀洛回来之前将这些人占时赶发走,谁知这官兵警惕高,愣是谁的话都不信。
汤言页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将她带走,她也是不怕的,怕就怕梁怀洛回来,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将官府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就在这时,一直悄悄躲在门后,趴在门缝隙上偷看的清湳衣看见汤言页要被人带走,立马打开门跑出来,“娘!”
汤言页倏地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为首官兵又道:“将这个也带走,到时候让她父亲亲自到官府一趟。”
清湳衣立马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扛在了肩上,她爬在那人肩上,扭得像只脱离了水的小鱼,“放我下来!娘!!爹!”
一见此景,原本没想反抗的汤言页立马挣脱开旁边的两个人,随手从一人腰侧抽出剑,剑锋指着为首的人,汤言页怒瞪的威胁道:“别动她!”
“看看,看看,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吧!”
“娘!娘!你放我下来,救我啊娘!”清湳衣在那官兵的肩上十分拼命挥舞着小胳膊乱打着,忍着哭声喊着汤言页,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倔。
汤言页听着心里都是疼的慌,她一边感到自己的无力,一边又十分希望梁怀洛能在身边,但下一秒只要冷静下来,知道事情其实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她又不太希望梁怀洛在,因为那样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没了梁怀洛,她照样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官兵似是没想到汤言页会功夫,愣了一秒后很快笑了出来,“夫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胆子,看着也不像是一般人。你们只要乖乖跟我回去交代了,我们不会为难孩子,但你若是执意反抗,那我也不能保证你们孩子的安危。”
“狗官!”
“我们本就无罪!”
“又何来交代!”
汤言页一刻也没犹豫,转手快速出剑朝前挥出,一步步逼着这位官兵远离自家门口。官兵有些奇怪,她竟一点也不担心身后清湳衣,下一秒,他便看见清湳衣将头上的发簪取下,狠狠地朝人肩上扎了下去,顺着官兵想要将她摔出去的姿势翻了个身,像个小球似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十分漂亮的落了地。
为首官兵抵挡着汤言页的进攻,心里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小的姑娘,竟然就有这般身手,这要是等一家之主来了,岂不是要上天?
他决定速战速决,很快,他化被动为主动,这女人看着虽然有底子但哪儿敌的过整日练武之人?官兵见她一开始还能躲过几招,然后慢慢有些吃力,再加上她分心,制服这个女人只再需要不过三招。
官兵以力量将汤言页压制的死死的,最后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一个横踹,汤言页飞了数远后身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汤言页感到自己浑身上下从没有过的疼痛,嘴角渐渐参出一丝血迹,她拿手背抹过,撑着地想起身时,官兵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之处。
而另一边,清湳衣很聪明,一自由她便往老张爷那儿跑,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知道要往大人身后躲,挑事儿的男人想将这女娃拖出来,奈何十几个平民都护着她,男人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了,这一家平日里与这些邻居关系有多好。
为了拿到赏金,男人开口威胁道:“你们这群废物!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包庇!要是她们罪名成立,你们是要跟着受罚的!”
老张爷护着清湳衣道:“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即便大人有错,孩子也没错。你要是觉得有冤,到了官爷那儿,他自会评判!”
男人:“你……!”
“那孩子不带回去也可以。”
官兵打断了他们,“把这女人带回去就行。”
清湳衣惊呼一声,汤言页两手被人反扣在后背压在地上,样子很狼狈,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慌。
“娘!”
清湳衣心下一惊,她转过头,恶狠狠的,露出她这个年纪本该没有的神情,看着为首的官兵说道:“狗官!你胆敢欺负我娘,待爹爹回来,你们都别想瞧见明天的太阳!”
“呦呵!”
官兵笑道:“这小娃子生得可爱,脾气倒是差得很,那行,你爹回来,你一定记得告诉他,让他来京城西镇府衙救你娘,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能在府衙让我见不到太阳?你记住,我们要找的人是你爹,可是你娘不听话,所以你要乖一点,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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