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姜福了下身,去铺床。
铺好床后,她回到陆念锦的面前,还没开口,陆念锦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床榻扑去。
芸姜:“……”她家主子扑向床榻的身姿怎么那么像一只鸵鸟呢!
而陆鸵鸟,此时已经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埋进了被褥之中。
另一边,书房。
萧询气顺了之后,才阴着脸,让来臣将吴婶叫到了书房之中。
这还是吴婶第一次到前院书房来,她进去后,被萧询浑身外放的威压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跪在地上,嗫嚅了良久才发出声音来,“奴婢吴氏见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说话。”萧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声吩咐,“将你之前跟太子妃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太子!”吴婶答应着,微微的喘了口气,然后才开始说道,“奴婢平日里是在厨房当值的,每日只有亥时后和寅时前会呆在房中,昨晚,和往常一样,奴婢在亥时前将厨房的东西收拾好,落了锁,便回了房中。”
“洗漱完,睡下后,不知为什么,奴婢总觉得头底下硌得慌。实在睡不踏实,奴婢便起了身,将枕头和被褥挪开,结果就在下面发现了一个油纸包,一封信,还有一件玉佩。”
“玉佩是奴婢在无锡的前主子的,那上面有一个划痕,是小主子不小心摔出来的,奴婢记得很清楚。也是在看到这块玉佩后,奴婢的心突然就慌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那封信里便说了,奴婢的小主子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奴婢要是想让小主子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必须将油纸包里的毒药下给太子妃。他日,太子妃的死讯传出,奴婢的小主子则生,否则,奴婢的小主子便只有死路一条。”
吴婶许是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她语速很慢,回忆的十分仔细,每个细节都说到了。
萧询听完后,没过多久,蔡浥推门走了进来,他将搜集来的玉佩,毒药,信一应证据全部呈上。
萧询看了一眼,毒药他不认识,但玉佩和信上的笔墨却是最普通的油烟墨,上京里,几乎每个读书人家用的都是这种墨。
看不出这三样东西的来历,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眼皮一抬,望向跪在地上的吴婶,冷声吩咐蔡浥,“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地牢!”
“是,太子!”蔡浥答应了一声,他回头走到吴婶的身边,摆出请的姿势,“走吧!”
吴婶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临走前,她又朝萧询拜谢了一番。
她心里明白,太子打她三十大板,并非罚她,而是为了护着她的小主子。只有让幕后人相信太子妃真的出事了,她的小主子才会平安!
第81章 傲娇的太子
吴婶被蔡浥带出去后,萧询目光一转,又向来臣看去,拢了眉心,冷声吩咐道,“通知张久,宫里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先查太子妃中毒一事。”
“是,太子,”来臣领命,拱手欲走,萧询又拦住了他,用下巴点了下桌上的三样证物,道,“这些也交给他。”
来臣又退回两步,将盛放证物的托盘端了起来,然后才朝外退去。
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又被掩上。
有些昏暗的空间内,萧询单手扶额,靠在太师椅上,用力地按了按眉心,他回忆起今日乍闻陆念锦中毒时的情境,到现在心室都还无法平静。
这种感觉很陌生,就像是突然来到一个新的天地,他之前所认识的世界全部颠覆了。
在得知她中毒那一瞬,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她活着!她若活不成,他哪怕将这天下倾覆了,也要将害她的人全部斩杀,为她陪葬。
从政事堂到洛神苑的半个时辰里,他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乱,短短的时间内,他几乎将她的生前身后事全想了一遍……
他绷着一口气,拼了命的赶回来,只怕看不到她最后一面。
那种心境,太过震撼,太过荒唐,他从前不曾有过,以后更不会有。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在见到她平安无事的时候,他才会那般震怒,失态。
他极惶恐与她天人两隔,却又不甘心受她耍弄,任由自己将自己放在一个极其轻贱的地位上。
毕竟两个人,论私礼,他是夫君,她是妻子,只有她依附讨好他的份;论国礼,他是太子,她是太子妃,她更得要看他的脸色。
在他看来,两人如此相处,方为正经,而非像今天一样,他对她看重到了骨子里,她对他却只是云淡风轻。
他萧询,堂堂太子,哪怕是两情相悦,也得对方先动情!
这般想着,他的心里更加烦躁了。
两人孩子都有了,到底何时,她才会对他两情相悦。
至此,两人心中各有对方不知道的弯绕,同时因为赌气,余下几日竟是谁也没找过谁。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三日。
这日,陆念锦依旧在寝房中窝着,没有出门,只是时不时的逗逗极儿,再跟芸姜摆摆棋谱,打个双陆,日子过得虽则平淡,但是却很静好。
一局棋下完时,她吩咐芸姜将棋谱收拾了,打算去西次间看看极儿,结果还未起身,芸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福身禀告道,“太子妃,万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来探病,可要让她进来?”
陆念锦对张氏还算信得过,想着外面的天气到底热的厉害,平平安安又是早产,根子弱,她便松了口,点点头道,“请她进来罢。”
“是,太子妃!”芸姝领命离开。
她还未出门,阿苑又进来了,两个人刚好碰上,陆念锦看向阿苑问,“怎么跟芸姝前后脚进来了,可是外面又有人来探病?”
阿苑福身,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静,道,“回太子妃的话,是上次来过的江家小姐。”
“江溶月?”陆念锦反问。
阿苑认了一声。
这下,陆念锦倒是为难起来,她要是让人去请张氏母子进来,那就必须得请江溶月进来。
可她如今因为萧询的提点,却不愿意与江溶月走的太近。
如此想着,一时之间倒是为难的很。
芸姜将主子的为难看在眼中,她惯常陪着她,也大概明白她的想法,便出声劝道,“不过是江家一个不得太子看重的表姑娘,主子您实在无需为难,您是太子妃,想怎么做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就是,没人敢责怪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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