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两个选择很让你为难吗?”皇统领江溶月的表情看得分明,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臣女不敢!”江溶月趴在地上,整个后背都是汗淋淋的,头贴着冰冷的地砖道,“皇上,臣女知错了,湖阳公主乃是云朝明珠,向来光明磊落,灿若玫瑰,臣女的药膏,绝非公主所盗,求皇上饶过臣女这一次!”
“你倒是聪慧!”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下去吧,以后没事就别进宫来了!”
“是,皇上,臣女告退!”她说完,膝行着朝外退去。
芳钿见主子离开,也想跟着退下。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挪动身子,一直描金的瓷盏就落在了她的脚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芳钿惊叫一声,恐惧的抬起头来。
皇上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小小婢女,胆敢毁坏御赐之物,乱棍打死!”
“是,皇上!”福公公听到吩咐,从外面走了进来,带人将芳钿拖了下去。
江溶月眼睁睁的看着芳钿被拖走,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原本就汗湿的后背现在正是水洗一般。
是她错了!
以往见惯了这位“姑父”慈祥的模样,竟然忘了,他骨子里还是个冷血君王,他护短又狠得下心,她这点手段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他一句话,挥一挥衣袖,她的算计便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在她抬起脚步,准备接着往前走时,皇上在她身后又冰冷的威胁了一句,“朕不希望皇后知道这件事情。”
“否则,你就等着和亲暹罗罢!”
“是,皇上,臣女知道了!”江溶月回过头,又拜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罢了,竟然还敢来算计他!
“福泉!”又过了片刻,他往后靠了靠,拢着袖子朝福公公看去,道,“你去玉湖殿一趟,让湖阳朝一百遍女戒,三天内送到朕的案头!”
“是,皇上!”福公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临走前,他忽然停下脚步,又回过头问了句,“皇上,明年四月又是暹罗王进京朝拜的日子吧?”
“你这老狐狸!”皇上瞪了福公公一眼,摆手道,“行了,你也不用试探了,这江溶月食君之禄,却不肯为君分忧,确实需要教训,朕如今的确有将她嫁去暹罗的意思。”
“老奴先去玉湖殿了!”福公公笑着行了一礼,然后才朝外退去。
玉湖殿中,湖阳公主乍一听福公公过来,还以为是替皇上给她送赏赐来的,待看到福公公手中的女戒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瞪着眼睛,垂头丧气的看着他手中的线装书,道,“公公,这是什么?”
福公公笑了笑,“女戒。”
湖阳公主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不识字,当然知道这是女戒,我是问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
福公公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公主拿了升平郡主祛疤膏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
“你、你说什么?”湖阳公主一下子慌了起来,圆润的眼中尽是尴尬、惊恐。
“公主勿忧,”福公公摆了摆手,又补充,“皇上已经将这事压了下去,您只要乖乖将这一百连的女戒认认真真抄了,那这事就算彻彻底底的了结了。”
“公主,您可明白?”
“我明白!”湖阳公主有些羞窘的答应,她亲自将托盘接了过来,摩挲着女戒的页面,道,“请公公回禀父皇一句,我会好好抄书反思的,抄好后,就亲自送去给他过目。”
“公主晓得皇上的心意就好,老奴就先不叨扰您了,皇上那边还等着老奴伺候。”
“飞雁,替本公主送送福公公,”湖阳公主点点头,然后冲着她殿里的一个一等女官吩咐道。
“是,公主!”飞雁领命,陪着福公公一起朝外走去。
玉湖殿内殿,估摸着福公公走远了,湖阳公主托着腮吩咐玉娘,“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玉娘一惊,“公主,您真要自己抄书啊?”
湖阳公主歪头,斜了她一眼,“这件事已经闹到了父皇的面前,我不自己抄,难道要让父皇觉得我不知好歹,无药可救吗?”
玉娘听主子这么一说,才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福身道,“是奴婢狭隘了,奴婢这就去为公主准备笔墨纸砚。”
“去吧!”湖阳公主摆了摆手。
没多久,玉娘就搬了笔墨纸砚过来,湖阳公主一手翻着书页,一手慢吞吞的抄着,是不是地将一旁的清水在宣纸上洒几滴。
她废寝忘食的一直抄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她带着一百卷女戒去了乾元殿。
皇上一张一张的翻看过去,看完后,抬起头来,看着湖阳公主欣慰的点了点头,“到底是要嫁人了,比以前懂事多了。”
“父皇!”湖阳公主跺脚,轻轻的嗔了一句,道,“才不是因为要嫁人呢,女儿只是不想让父皇失望,不想让父皇担心。”
皇上叹了口气,招了招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肩头,叹息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为你担心,又为谁担心呢!”
“父皇!”湖阳公主哽咽起来,如乳燕归巢一般,投进了皇上的怀中。
皇上紧紧的抱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半个时辰后,湖阳公主从乾元殿出来,带着得意的笑,满载而归。
另一边,江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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