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知道,这是常识。十音申辩,又关切,报告上写得格外严重,听说现在好些了?
梁孟冬又动了下手腕,讪讪收回手:听谁说的?眼睛瞥在窗外,看墨夜里点点的灯。
其实是猜的,音乐会强度那么大,应该是好些了,不然没法演奏。
知道猜,不会自己检查?
十音哑然,检查
是不是怕他有毒?
梁孟冬七窍生烟,身子探去,径直抢来她一只手,将它紧紧覆上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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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不知道,梁孟冬几月不痛的腱鞘炎,经此一役,才是隐隐生痛。
手心覆着他,她的手,又为他另一只手所包覆。姿态诡异,十音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由他蛮横。
仿佛她不是陪他枯坐在深夜车厢,而是一同坐在时光里,落满了灰的时光。
他是心头窝着火不想再说;十音心里饱胀了酸涩,不敢说话。
她没去看他的眼睛,久久低着脑袋,强忍泪意。怕惊扰这一刻,怕一说话、一抬头,梦会醒。
过了很久,梁孟冬缓缓松开右手,因为刚才过度使力的缘故,十音的手背被压得发白,一点一点才回了血。
他拨开她的袖扣,开了车灯,光线黯淡,不过可以看见她右臂那道新痕,已经结了痂,颜色很深。
新痕的左侧,还有一道旧疤痕,应该过去很多年了,色泽褪成浅粉,却比那道新伤狰狞许多,可以想见受伤时的惨烈。他从未见过。
他指头往那儿轻轻抚了一下,十音痒得想要抽开,手却被他擒住了。
他要十音将右手垫在他的腕下,又拉了她的左手重新覆去。
十音任由摆布,并不敢用劲,只是轻轻盖在那一处。她的手小,双手都裹着他,也只能传递去极微薄的温度。
梁孟冬不再冷嘲热讽,大概这样算是合了意。
他想她捂多久都可以,十音悄悄想。
饿了。梁孟冬半天来了句。
我也是!十音抬了头,噗嗤笑,小白那个变态,刚才死活不肯吃东西,说要保持身材,我看他还是竹竿一样,简直不忍卒看这话你别告诉他。
被他狠狠凶了一眼,十音又笑:我带你吃东西去。不过你要不要先上去洗个澡?烟味、酒味,去酒吧了?他那么爱干净的人。
嫌弃?
十音无奈:这个点真没什么好东西吃,吃米线还是什么?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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