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工人来了以后,她手下的员工们帮忙一起搬。
童筱筱站在办公室门口,而慕修臣站在她身旁。她视线落在来来往往的人上,木然道:“拜慕少所赐,我公司已经开不下去了,你已经没必要在这里了吧?”
她以往都是嘲讽,或者愤怒,可现在却一片平静。
就好像……他做什么都已经影响不到她了一样。
慕修臣也说不清为什么,呼吸间气体似乎化作刀锋流进五官七窍,拉扯得他内里难受。哪怕是两人当初决裂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让他感到窒息。
她站在他面前,他却总有种她会突然消失的感觉。
慕修臣强行压下这些莫名的情绪,挪开视线,冷冰冰道:“那几个员工肯留下来,是不是你给他们许诺了什么空头支票,或者……威胁了他们?”
童筱筱听到他的话,才回头看他。
她的眼睛尤为漂亮,以往总是灵动狡黠的,可现在却像是一潭死水,里面压抑着绝望和一切负面情绪。
慕修臣胸口的那股堵塞感更重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深呼吸来调整突如其来的不适。他突然不想问这个问题了,“如果你不愿意回答这……”
“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等会我把留下来的人,拉到一个群里,然后通知你们什么时候上班。祝你们假期愉快,再见。”
童筱筱弯着眸子冲他们挥了挥手,转身之际,面上的笑意已经完全褪去。
钟宴给她的时间还是长了,她根本挣扎不了那么久。
“这些东西没必要留着,你的公司不可能开下去。”
身后传来慕修臣凉意入骨的声音,而童筱筱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径自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点点合上,下落,数字一点点减小。
而她,也跟着落入已经逃避了多年的、那个叫钟宴的深渊。
柯雅诗见慕修臣神色不太对,略一思索,柔声安慰道:“慕少是不是以往没做过这种打压别人的事,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这也是筱筱做得太过火了,竟然把涵涵害成那样,还害了媛媛一条命。你现在对她这样,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自己回去。”慕修臣打断她,“我还有事。”
刚刚童筱筱那样子,总让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这会儿心情有些烦乱,没理会柯雅诗的阻拦,匆匆离开。
柯雅诗小跑着想要跟上,可跑到一半高跟鞋断了,而慕修臣根本没停一下。她靠在墙上,心中委屈一涌上来,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
他们都已经要订婚了,怎么慕少对她,反而比以前冷漠了呢?
慕修臣出去时,童筱筱已经走了。
他吩咐司机开去了金月湾,只是搬家公司到了,她也没到。他推了一个会议,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没看到人。
直到刘蓉打来电话,质问他,“你抛下柯雅诗离开,又缺席了公司会议,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去找童筱筱了?她那么害涵涵,你要是还对她有别的心思,你能对得起涵涵吗?”
“……没有。只是临时有事,出来一趟。”
慕修臣放下手机,看向面前的房子,突然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
只是发觉童筱筱情绪不对,他就赶过来了。
“回公司。”慕修臣吩咐了一声,闭目养神,眉梢却始终紧蹙着。
他厌恶这样拖泥带水、自相矛盾的自己,不像童筱筱,说断就断。或许,那个女人对他从来都没动过情吧。所以抽身那么容易,也对他们的孩子丝毫不在意。
……
童筱筱去了钟宴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一直没有换过,就是钟家老宅,她小时候去过的地方。里面一砖一瓦都没怎么动,钟宴用来教训童媛媛的那潭水也在,里面的锦鲤又多了不少。
佣人带着童筱筱进去,领着她把每个角落都转了,她也没见到钟宴。
“钟宴呢?”童筱筱视线刻意避开了佣人,觉得对方让她不自在。
她之前去过王家,那种书香世家规矩多。
可王家的佣人跟其他家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拿钱做事,顶多更好风雅一些。
而钟家的佣人却不一样,他们像是封建社会下的产物,而钟宴是他们的帝王。无论他交代什么,他们都会小心谨慎地照做,平日里腰几乎没完全直起过。
但在以前,钟家的佣人不是这样的。
“少爷说,这里的房子随您挑选,他可以破例为您改变那处的装饰和布置。”佣人说完,又掏出一张小纸条,双手递给她,“他现在不在家中,但他猜到了您会过来,说等您来了,就把这个交给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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