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怜道:“你啊,就是不肯服软,你们毕竟是夫妻,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多说几句软话,陛下也不是那无情之人,两人自然就好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凤夕虽心中千言万语,但最后却也只化成了一个字:“是。”
宁凝又将几颗丹药赠予她:“这都是上好的补气血的药,你要坚持服用,这几日你也不必来请安了,就在宫里好生修养,待好一些了再来,至于陛下那边,母后也会让他多去看你。”
凤夕谢了恩,然后走出殿,她也愈发觉得自己最近气力不济,但身体又没任何毛病,想来也如旁人所言,是她心中有疾。
可心疾,哪有药石可医。
此时正是琼花开放的时节,一团一团的,十分的繁盛,她让侍女退下,自己信步向她繁花走去。
其实她并不爱琼花,她是凤族,更喜如火一般的凤凰花,但因宗延喜欢琼花,她便也喜欢上了,可后来却听说,这琼花,是那玉衡山玉映最钟爱的。
所以后来,她又不喜欢了,今日再见,也是感触良多。
快到花前,忽见宗延正独自在花下,他长身玉立,俊美的容颜胜过繁花。
她下意识的就不敢向前了,默默地想转身离去。
“既然来了,怎么不看看再走。”宗延冷冽的声音传来。
她站定身姿:“怕扰了陛下。”
宗延伸手摘了一支琼花,然后走到她面前:“扰朕之事甚多,并不缺你一个。”
他果然也是烦她的,只是耐着性子忍耐吧。
想到此处,她只觉心慌,身体更是无力,竟是站都站不稳。
宗延见她脸色苍白异常,以为是自己言语重了,但想到她所做之事,心里也不痛快。
正欲再言,却见她身形一歪,径直倒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凤夕是凤凰,再怎么思虑过重,也不会晕过去,若不是她故意装的,那就是她身体真有问题。
他先探她元丹,完好无损,再探心脉,也无异常,唯有血脉运行缓慢,可见的确是医官所诊治的那样血气不足。
想着导致她气血不足的原因,是她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为他生养了四个子女,心也没那么硬了。
“很冷?”他感觉到她身体冰凉。
凤夕头晕的厉害,只知他在说话,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宗延立刻将她抱回宫,又立刻让人去叫药王宫的医仙前来。
凌虚殿。
青娅急匆匆的走进来:“元君,天后晕倒了。”
宁凝正在逗弄鹦鹉,倒也不惊:“哦,这么快就晕倒了,真是没用,无妨,随她去吧。”
“可陛下传了医官。”
“那怕什么,都是我们的人。”
“并不是我们的人,陛下是让人请药王宫的人去了。”
宁凝笑了笑:“哦,这倒是有趣,看来,本君得走一趟了。”
她说的走一趟,并不是去看凤夕,而是拦住了药王宫的药仙,用了那控神之术,让药仙改变说词。
等做完这一切回来,她独自走进密室。
密室里极其简洁,只有一石台,石台上放着一颗年轻的男子头颅,虽只是头颅,但保存的极好,皮肤还十分有弹性,头发也具有光泽,唯有眼眶是塌陷的,显然是眼睛被挖走了。
她轻轻抚摸着这颗年轻的头颅,眼中无限的温柔:“术攸,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可以救你回来了。”
药王宫的医仙诊治凤夕后,依旧得出结论是凤夕的气血不足,究其原因也是那套天火后生产落下的毛病,一切都是玉映惹下的祸根。
凤夕将头埋进被子里,身体微微抖动,像似在伤心。
宗延没有说什么,送走了医仙后又让人好好照顾凤夕,然后才离开。
“殿下请留步。”凤夕的贴身侍女文良跟了出来。
文良是凤夕的陪嫁,十分会察言观色,但也忠心。
“何事?”宗延停住脚步。
文良恭敬一拜:“陛下,小仙恳请陛下准许天后近日不要去元君处请安了。”
“何意?”宗延不解。
文良回道:“陛下不知,这百年来,每次天后请安后出来,都神色不好,尤其是近段时间,天后都是脸色苍白,小仙担心,是不是天后做错了什么,一直在被元君责罚。”
“有这样的事?你可曾亲眼所见?”宗延眉头凝重。
文良道:“小仙和其他侍女每次都不被允许进殿中,所以并未亲眼所见,但天后的的确确每次出来都状态不好,尤其是今日,心神不宁,脚步虚浮,小仙伺候天后数千年,只有在天后被训斥时才见过她如此,所以才斗胆有这些怀疑和请求,还请陛下明鉴。”
“你的意思,从前未入宫的时候,她平日并无此状况?”宗延又问道。
文良点了点头:“极少见。”
宗延:“好,朕知道了,这些时日就免了天后的一切礼仪公务,让她安心修养,旁人传召不用理会就是。”
“谢陛下。”文良拜谢道。
出了宫殿,宗延不解,自从他和凤夕成亲以来,母后待凤夕是极好的,并无苛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凤夕进了凌虚殿后就如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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