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也着实管用,后半晌头就不痛了,可又来了另一桩麻烦事儿。
李奉玉此时只能向月流魄求助,毕竟她手里的原件用一个少一个,月流魄乍然心慌,有这么凑巧么?
便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道:“玉玉,你上次月信是几时来的,还记得吗?”
她努力往前算了算:“我打初潮起就没规律过,上次还是冬月来了一回。天哪,这回居然两个月才来,我是不是得让郎中瞧瞧?
我就觉得你们这地方风水不好,克我!我自打来了这儿总是伤病不断,如今都要停经早衰了!”
月流魄心里七上八下地祈祷她只是想多了,可李奉玉马上就给她来了当头一击。
天色微暮时,李奉玉逐渐腹痛如刀绞,整个人蜷缩在榻上面色苍白,冷汗岑岑。
瞧病的郎中神色晦暗不明,几次看向月流魄,她心中咯噔一下,君上酿成大错了!
唯二知晓秘密的两个人流了一脑门的冷汗,守在李奉玉榻边彻夜没有合眼。
李奉玉整夜都在疼,一阵儿一阵儿的,疼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把小刀在小肚子里绞,微微缓一点的时候便与月流魄逗趣两句。
“从前我还说怎么我从来不痛经,念书的时候都没体验过早操请假的福利,工作以后也没有带薪躺一会儿过,这痛一回以后就再也不盼着了,真疼。”
“这一疼,我才想起来我原来是个女人呢……啊……嘶,真疼死我了……”
她越是云淡风轻地忍着疼和他们逗笑,那二人就更是坐卧不安,心里像小虫噬咬一般密密麻麻的都是孔洞。孔洞里满溢出来的都是愧疚两个字,将他们压得透不过气。
四更天时,疼劲儿总算过去,李奉玉迷迷糊糊地要起身,月流魄屏退侍女搀着她去如意房,她亲耳听见一声细微的溅水声,回身一看立即挥手掀起一阵细风熄了火烛,一把扶住李奉玉安慰她道:“玉玉不怕。”
李奉玉轻笑:“这有什么怕,我小时候哪天不是黑灯瞎火上厕所的?”
两个人回到房中,月流魄看着李奉玉躺下后才速速返回如意房将那团血肉从污秽中捞了出来,足足施了三遍洁净术才用帕子包了起来。
灼无咎在房中熬红了双眼,猛听得门扇“吱呀”一响,月流魄不请而进,将一个叠着的帕子放到案几上。
“掉下来了。”她冷声说着,听不出情绪。
“是干净的,一小团糜白的肉,一点血都没有。”月流魄转身待走。
突然听见“噗”的一声,灼无咎怄出一口鲜血,双手颤抖着捂脸自言自语起来:“我没想伤她,我真的不知道她连蓇蓉都受不得,我明明是为了她好的。”
月流魄俯身拿出一块净帕子递过来让他擦擦口边的血:“君上,你说感情这种事不能以己度人,因为人与人不一样,可你以为的对她好,难道不是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吗?”
灼无咎心内剧痛,恍如行尸走肉般地走到李奉玉的房间里,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不知所措,只坐在她榻边怔怔地盯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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