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活了!
也不知道李奉玉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事儿就往玉仑山上钻,她可是纯靠两条腿跑的啊,为着采灵草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脸上手上见天都有血口子。
灼无咎端着药碗,恍然回到了一年前他骗着李奉玉喝下那碗下了蓇蓉的汤药的时候,心里莫名发慌,镇定片刻后迈着坦然的步子进了屋里,推门便见李奉玉正光脚踩在地上往身上穿袍子。
门声一响,她转过身来,一眼瞧见灼无咎手上那碗药,脱口而出道:“劳烦主君大人了,您放在案几上就好,我自己喝。”
她怎么这么痛快?嗓子干哑成那样,也不知她喉咙痛不痛。
灼无咎清清嗓子走了过去:“躺下歇着吧,你那小屋子阴气太重不利于养病,我这两天睡书房便是,已经让英武搬去了一张须弥榻。”
他等着她拒绝或者反驳,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乖乖地躺回了榻上。
他准备了一肚子哄她的话全无用处,顿时有点手无足措,一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端的药,立刻舀了一勺吹一吹送到了她嘴边:“喝药吧,总是发热不退的话,身子越来越虚怎么办,马上就要回家了,路上你能受得了吗?”
李奉玉就着灼无咎伸过来的勺子愁眉苦脸地喝了一口:“呕——”苦死啦!
那人眼神切切地看得她有些羞愧,人家屈尊降贵地来伺候她,她怎么能拂人心意呢,于是咽下这一口后,又视死如归地喝了他喂过来的第二口:“嘶——”
苦死了,简直跟她的命一样苦。
你这老鸡贼是来折磨我的吧?
李奉玉装不下去了,突然握住灼无咎的手将药碗拽到面前,“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干净,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么费劲干什么,我手又没坏,这么苦的东西一口闷了不是更省事儿,一勺一勺喂难道是要仔细品尝它有多苦?”
灼无咎只觉得无语,不过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他还没忘记青焰的叮嘱,赶紧拿出一颗蜜饯递给她:“甜一下,口中便不苦了。”
李奉玉皱眉看那蜜饯,突然反手就把蜜饯塞到了他的嘴里,口中还嘀嘀咕咕的:“哪来的矫情劲儿,多咽两口口水就不苦了。”蜜饯这东西吃了坏牙,敢情你是不知道牙科的可怕!
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在空气中掀起小小涟漪,灼无咎含着蜜饯看着碗底一点药渍,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一点点苦味,房门外偷听的那三个人今夜该去看星星了。
他想说句什么话好打破这尴尬,于是开口问她:“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李奉玉倒也干脆:“喝毒药都没这么快死呢,您觉得我此刻有没有好一些?”
“扑腾”几声,门外似乎有点什么动静。
“我有点乏,您回吧。”她下了逐客令。
灼无咎端着空碗一脸木然地出了房间,青焰、英武和疏星云知道他出师不利,远远地站在一边数树叶,他斜了他们一眼,不做言语,拂袖而去。
哎呀,此路不通啊。
李奉玉怎么和一般人不一样呢,她的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泥瓦浆吗?整个一糙汉思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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