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已经过了半,李奉玉破天荒地穿起了衫裙。
而且也不再跑步练功,每日都安安静静地写写字、练琵琶、教二茬做菜,教阿倦识字念书。
因为李奉玉不出门跑野,张三都快闲得长蘑菇了,实在是太无聊,便也日日陪着阿倦修习。
总而言之,无尘居里的氛围怪怪的,因为一向以糙汉行径处事的李奉玉突然变成了女人,连说话都温柔又正经,疏星云和英武每日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被哪个女妖精夺舍了。
此事怪异,但却让人挑不出理来,见此突发情况的灼无咎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这样的李奉玉……有些陌生!
偏偏他一回去,李奉玉就找上门来了,开口竟是讨要她这将近两年的俸禄。
毕竟他在庸南城的时候说过回来后给她结算,这也不好继续拖延下去,但他总觉得她在谋划着离开此处,不然她要钱做什么?
灼无咎想摸清李奉玉心里的想法,然而又怕那真相令他无法接受,他曾允诺过会成全她。
但他的意思是他努力把无尘这个结给解开,给她一份不掺杂一点顾虑的爱,绝非放任她离开!
李奉玉一身青翠齐胸衫裙,衬得气色尤佳,粉粉白白的脸颊温润如玉,一头银发松松散散地拢成一束垂着,碧色丝绦点缀其间,倒与这身青衣极为相称,仿若翠荷浮云。
“主君大人若是有空的话,便安排英武君给我结算一下。若是不得闲,那我等一等也行,您别忘了就成。”她说话软软糯糯的,不急不躁,也特别通情达理。
灼无咎还真怕她咄咄逼人,眼下见她如此乖巧,便横下心来打算先拖她一拖。
于是也用一副十分诚恳的态度跟她讲道:“宗宫十二司大换血后尚未步入正轨,本君近些日子实在是忙得很。你也知道铸币司那边烂账一摊,待这边缓过来以后,本君再单独论你的事情,好不好?”
空气里弥漫着草叶生发的清新气味,有鸟儿在房檐上、树上叽叽喳喳,他提着心等她回答。
李奉玉施施然一笑:“好……”
灼无咎坐回案几旁掀开一份公文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听着她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拨弦声更觉恐慌。那弦声倒是沉静,沉静得仿佛底下缀着千斤巨石。
手指痛得很,今日练习时间不短了,也有些累,李奉玉净了净手后脱鞋上榻,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半个多月前,她蓦地发现该来的没有来!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她期盼着可能只是日子推迟了,也许是炸胡呢。但自从去年那次痛经后,月流魄看着她喝了许多调养的药,自那以后她的周期就很准了。
她等啊等,却等到了一些细微的反应。像是伤寒一般偶觉乏困无力,又经常犯困,有一天她跑步回来练功时只觉得小腹隐隐坠痛,好像以往周期前的症状,但那一刻她完全没有一点点欣喜和期待,反而十分惊慌!
那时她便知道了,她其实是在期待这个小生命。什么周期不准、物种隔离的借口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忐忑了两天,直到那坠痛感消失后才放下心来,并为此前自己那自私的莽撞行为狠狠地忏悔了一番。
只有老天和她自己知道,她明明已有笃定的预感,却还是天天去跑步去练功,究底是个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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