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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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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这样,安昶还是坚持睡在一旁的架子榻上,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就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在宫里头的旖旎娇吟,一团火郁结在心头将他灼得难受。可那些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总是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对她的担忧关切团团压住。

他知道她嘴上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心里也在慢慢地接受他,他也不想放弃,只是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她和孩子,至于其他的,尽可留在以后再说。

最难熬的冬日终于过去了,随着天气暖和起来,景映桐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也知道安昶的辛苦,却不想逞那些无谓的能,安昶如今这么奔波都是为了她和孩子,她也不愿因想替他分担而不小心伤到自个。

只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在家里钻研出很多门道,反正她原先和梅玲珑合作做生意就有不少法子,如今虽说地方变了,但这生意经却是不变的。

她让小青代为跑腿,去城里的铺子里送了不少胭脂水粉方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的式样,她仔细钻研出来的销路自然是不错的。虽说这地方比较穷,赚的钱也跟京城里不可同日而语,但现在她也不求富贵,只求能好好过日子,因此也非常知足了。

但是因着她的身份她还是不太敢出门,平日里也是低调到不能再低调,这冬日终于过去,到了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有六七个月了,安昶让小青将她盯得更紧了些,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她闷得慌了也只能在附近赚赚,或者去邻居赵家嫂子那里坐坐,闲的无聊了绣绣小东西,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说话,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这一日她又去了赵家嫂子那儿,等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赵家嫂子家就在她家对门,小青便也没跟着,在家收拾东西顺便做晚饭。

因为还是早春,等景映桐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凉了,她裹紧外衫,双手爱怜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往家走,她不由得想起了赵家嫂子刚才羡慕的话:妹子怎么有了身孕还是这般纤细,真是仙女娘娘一般的人儿,怎么样了都是仙女,咱们这些粗人真是羡慕不来!

景映桐摸着肚子嘴角溢出了苦笑,其实她也盼望着能像其他孕妇那般吃的肥胖圆润,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她才不在意外貌什么的,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便是变丑一些又何妨。

她如今都六个月了身子却还是那么瘦弱娇小,肚子也一点也不显大,到时候,这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

她想着自己的心事便也没太注意周围,等到了家才发现里面没有点灯,也没有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景映桐小心地冒过低低的门槛,屋子笼罩在一片昏暗里瞧不清楚,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小青这丫头又偷懒睡过头了,这个点了还不做晚饭,待会安昶回来了岂不得饿肚子吗?

她刚要扯开嗓子喊上一声,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自她背后绕过来,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景映桐心里“咯噔”一声,全身在那一刹那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刚要扭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动听嗓音贴着她耳际低低响起。

“回来了?”... ,,

第55章 相见苦(二见)

景映桐听到这个声音, 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她突然连回身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不是没想过两人再见面的场景, 只是那场景在她印象里定是千帆过尽尘埃落定。她想着多年之后两人或许能见上一面,到时候早已忘却了所有的执念和恩怨, 她也许已经垂垂老矣, 他也不再年轻, 甚至他可能都认不出她来。因为那时她已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 他却是万人敬仰的九五至尊, 她也只想着远远地望上他一眼, 昏花的老眼可能都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只是遥遥地这么看着, 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句, 这是她曾经年少时,深爱过的少年。

可如今他这样活生生地站在她身后, 她突然什么反应都忘却了, 她像是一台年久失修已然坏掉的机器一样, 一遇到他就没用地失却了所有的动作和言语。她张张口想说点什么, 却感觉自己嗓子里满是干枯的喑哑,最终只逸出了几个遥遥破碎的音节,他却像是不耐烦了似的, 手指慢慢抚上她干燥的唇,而后昏黄的油灯突然自她身边亮了起来。

她看到小青软绵绵地靠在墙上, 显然是已经昏了过去。点燃油灯的是一个眼尾上挑的高挑男子, 他拿着油灯, 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但这一眼很快地便掠了过去,那男子默不作声地看向她背后,显然是在等待她身后之人的指示。

景映桐注意到了那人的目光,脚步也不由得往前了一步,想避开他抚住她脸颊的手,他却在她动的那一瞬间就紧紧地扯住了她的手,低头在她脖颈边轻轻呵气成声。

“你抖什么,是在怕我吗?”

她浑身上下都被恐惧攥紧了,她有些笨拙地扯着外衫想掩住自己的肚子,唯恐他发现了孩子的存在。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居然直接拽着她的手将她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接过那旁边男子手里的油灯盏顺手放在了桌案上。

“你先出去吧。”他在转向那男子的时候声音立马就冷了下来,“把那个婢子也拖出去。”

那男子立马应了,却在那烛火晃晃中又眼神有点奇怪地看了景映桐一眼,景映桐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明白了那男子在看什么。她下意识地更紧地往下拉扯外衫,浑身僵在慕琮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其实他微微用力的动作扯痛了她背上被信王用鞭子留下的伤口,可她却忍着那伤痛一声也不敢出,生怕他察觉什么不对。

那个眼尾上挑的男子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地拖起小青走了出去,门敞开时屋里面透进来一丝光亮,可转而这丝光亮就消失在门端,里面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景映桐张了张口,喉咙里却还是什么都没发出来,他却像是等不及似的与她更近,虽未再发出一言,却让行动代替了他全部的言语。她的神经在这黑暗中变得特别敏感,她感受到他的举动,喉口缓慢而沉重地咽了一下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在一片沉沉的昏黑里却被染上了细细碎碎的杂响。

“殿下,别”

他的动作一怔,突然微微放开了她,两人的距离终于稍稍远了些,但景映桐心里的紧张却没有一点缓释下来,他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扭过来,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

他发现她较之以前消瘦憔悴了不少,原本莹润娇媚的脸颊现在干瘦干瘦的,灵气满满的眸子似乎也突地黯淡了下去,刚才摸她的脸居然有了些粗粝的感觉,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憔悴灰败的模样。慕琮心里剧烈地痛了起来,但也缓缓升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意。

他找了她这么久,也等了她这么久,她却在他不在之时这么干枯黯然了下去,是不是这也说明,她还是很需要他的?

“安远尘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你方才叫我什么,”他顺手举起一边的烛台贴近她,“殿下?我找你找了这么久,就是来等你这一句殿下的?”

“那我该叫您什么。”

即使告诉了自己不要去在意,可她还是轻而易举地被他这话伤了心,自从怀孕后她就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外表,虽然每日都不照镜子可她也知道她现在很丑。可今日这么站在他面前被他嫌弃,她原先的那颗不在意地心突然强烈地疼痛了起来,虽被他强迫着抬起了下巴,景映桐却还是不愿看他,她眸子里带着微微的倔强将目光转了开去。

“我现在只是一个乡野村妇了,请殿下放开我,你这次来,是想抓我回去的吗?”

“是啊,是想抓你回去,把你绑起来天天弄。”他见她不看他,心里越发地恼恨了起来,连捏住她下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用了力,“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景映桐拗不过他的力道,终是在他越抬越高的掌控中将目光转向他:“殿下下了令,妾身焉敢不从。”

他比以前更瘦了,只是这瘦却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即使在昏昏黄黄的烛光熏染下,那眉目也显得英姿玉色精致醉人。他穿着纯黑色绣仙鹤松柏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银线云纹,那一圈圈巧夺天空的云纹在他袖口缓缓荡开,却让她心里愈发地自惭形秽起来。她被他抬着下巴,连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灼人目光都做不到,尽管极力忍着,可当真正看到他的这一刻起,她眼中还是不自觉地浮起了浅浅水花。

他被她眼中倔强的泪意戳痛了心肺,先前对她态度的恼怒刹时便歇了下去,他放下紧扳住她下巴的手,接着伸出双臂将她慢慢圈进了怀里,嗓子里带着些苦涩的哑意。

“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你好好的没事为何不告诉我,我一直找你找不到,真的以为你已经”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那些日子里灭顶的恐惧又将他重新紧紧攥住,他久寻她不得,简直想将一切尽数毁掉,看见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感觉那是害死她的帮凶,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若是再找不到她他也许真会成一个疯子。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你瞧瞧你现在又瘦又丑,跟我回去,我把你好好养回来,嗯?”

她低下头,目光遥遥地望着自己在村落里踩得脏污的鞋尖:“殿下,我说了,如今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妇了,根本就配不上殿下,殿下还是回去吧。”

“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方才是我不对”他讨好似的折下身子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肩窝,手也更紧地将她圈进了自己怀里,“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休书的事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他的话突然僵在了口中,男子不可置信地慢慢抚着手下的凹凸不平,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晦暗幽深:“你有孕了?”

景映桐心里一惊,刚才她被他的态度分了心神,竟一时将孩子的事情给忘了,但不论如何孩子的事终究是藏不住的,她那肚子就在那里明明摆摆地凸着,慕琮又不是瞧不见。

她心里刹时之间转过了万千念头,想着待会要怎么才能不跟他回去,怎么才能让孩子一辈子远离那幽深诡谲的宫廷,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将孩子夺走!想到那日信王近乎癫狂的眼神,她心里就一阵后怕,身上那些未曾愈合的疼痛也在这一瞬间跟着天崩地裂了起来。

她不能,她不能叫她的孩子去面对那一切,她只想守着孩子,永远过现在这样简单轻松的日子她若跟他回去,依照她现在的身份,孩子和她也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她想叫她的孩子活得有尊严,想叫孩子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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