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怎么选...怎么选...”

伏羲在云椅之上坐着，脸色满是纠结和惆怅。

“为何要选择？妖族已经是过去式了。帝俊已经死了，太乙也死了。北俱芦洲那么大的地方，众圣都已经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分给妖族了。如今洪荒各地都是妖族栖居的地方，还不满意吗？还要选什么？”

似是质问女娲，也似是安慰自己，伏羲带着几分虚弱的开口朝着自己的亲生妹妹说道。

“哥！”

女娲吼了一声。

“你再骗我，还是再骗自己？帝俊死了，太一死了。那么多妖族也死了吗？妖族就不用生存了吗？北俱芦洲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如今外边的妖族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自欺欺人！”

“当年是你，是你说的！让我去人族，为人族天皇。人族乃是万族共主，我为人族天皇当时时刻刻为人族考量。怎么今日到了现在，你却让我想起我是妖族？啊？我的妹妹，你让我如何做？”

伏羲也怒吼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吼完了之后，堂堂的准圣额头之上竟然带了点点的汗迹，他近乎于跌坐在了云床之上，浑身无力，需要靠着方才能够勉强没有倒下。

妖族和人族之间的纷争已经起源太久了。

就算坐在这里的一个是人族的始祖，一个是妖族的妖皇同时也是人族的人皇，他们也都说不清楚这份积怨究竟有多深。

始自当年帝俊放手去屠杀人族，随后便是人族三祖以精血立下誓言，人与妖不两立。随后这么多年，凡是试图让人妖关系走上正轨的，都没一个有好下场。全部都是声名狼藉之后，或是被妖族或是被人族除掉。

在这场积怨之中，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总之从一开始就到了现在，他们想收也已经收不住了。

“哥...”

女娲握住伏羲满是汗迹的手。

“没有人要逼你在人族和妖族之中作出选择，我也没有要逼你已经成为了人族天皇的时候，非要为妖族考虑。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们不出手帮妖族一把，它真的就万劫不复了。佛教将目光瞄准了洪荒大地的上的妖族，如果再不出手，这一场取经之旅，就成了收割妖族的镰刀。正是因为有了熊猫左支右绌，前后维持，如今方才成了这个局面。这也就是为什么，佛门要杀他，而我非得要保住他的原因所在。”

熊猫赶紧点头，可千万不能让伏羲以为是自己蛊惑的女娲非得要在洪荒之中掀起腥风血雨啊。

万一要是连伏羲都是这样以为的话，那么熊猫这脑袋迟早都是要搬家的。他可受不住这么多大能者的目光，就算是事情侥幸成功了，将来为了和平，他的脑袋绝对是祭旗的不二之选。

被女娲握住了手，伏羲方才缓缓的开始恢复神智。

这么多年，妖族与人族之间的挣扎就像是逆鳞一样，没有人敢于触及伏羲的这一片逆鳞。触碰者，就得死。他在其他问题上一向温和，偏巧就是这件事情上，暴戾非常。

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内心是虚弱的。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既对不住妖族，也对不起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