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了市区，在国道上行驶着。

这条路，让叶飞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沿着国道直行，在下个路口右拐，就可以到达小码头。

为了防止青老大等人怀疑，他让吴有才把车停在了路边，佯装成车出了故障的样子，自己则迈开双腿，跑进了码头中。

码头上叠着上百个各种颜色的集装箱，青老大和光头下了车，就顺着简易梯，爬上了红色的货船。

这谁趴在集装箱上的叶飞发现，除了忙碌的码头工人外，还有腰间插着手枪的混混，似乎货船中藏匿了非常贵重的物品。

他故技重施，用石子引开了混混，纵身跳上了货船。

这是条小型货船，操控室在船头，船后则是大片的甲板，上面摆放了十来个铁箱子。

青老大早已不见踪影，但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抓捕对方，便跑到甲板上，试图打开铁箱的门，看看里头的货物。

正在查看厚重的铁锁，叶飞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有两个混混拿着手电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赶忙闪到了箱子的侧边。

混混们没有发觉他，手电筒胡乱地晃了几下，就蹲在铁门下，抽起烟来。

敌人在这里蹲点守候，他担心被发现，便压着脚步，顺着铁质楼梯，摸到了控制室外。

青老大熟悉的声音，在里头回响着，只听他咳嗽了两声，沉声说道：“船老三，你觉得这批货，咱们能赚到多少钱？”

“呵呵，保守估计，能赚到两千万。”叫做船老三的男人长着张马脸，右眼下方，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么点东西，能赚到上千万？”青老大感到诧异，用力拍了下桌子：“他娘的，要是后面的几批货物再跟着送过来，咱们不是可以退休享乐了？”

“呵呵，所以选择跟我合作，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船老三得意洋洋道。

叶飞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落到了刻着刀痕的木桌上。

木桌上摆放着乌黑光亮的犀牛角，上面有不少裂纹，牛角底盘的直径，大概有九厘米。

他心中惊讶，原本以为青老大垄断运输业，是为了售卖军火或者毒品，没曾想，却是在买卖野生动物的器官。

他辨认得出来，桌上的犀牛角，来自苏门答腊犀牛，是当今世界上珍稀的动物种类。而私自出售或者收购犀牛角，都触犯了法律。

船老三把玩着犀牛角，不知道外面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们，还乐呵呵地说道：

“青老大，这犀牛角的药用价值极高，有清热、凉血、解毒等功效，国内市场又很难买到。北湾市内，能搞到这东西的，也只有我们了，今晚把货物运上岸后，你就让手下把消息给扩散出去。”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青老大拿起易拉罐啤酒，拧开拉环后，就爽快地喝了个干净，发出了打嗝声。

从两人的对话里，叶飞了解到，这只是他们头次合作。而接下来，还有源源不断的货物，会通过这条内河，躲过海关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到北湾市来。

他压抑住心头的躁动，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还是先回去，把今晚的所见所闻报告给陈师长。

“……”

叶飞正转身准备从楼梯下去，却和一个男人迎面装上了。

男人应该是货船上的搬运工，喝了点酒，正吹着口哨要回船舱休息，碰到他后，顿住了身躯，脸上写满了惊骇。

叶飞皱了皱眉头，抬起手臂，想用银针击倒对方，可突然发现手腕上却是空空荡荡的。

他这才想起，特质的飞针手环，早在与牛头梗的缠斗中被咬断了。

“有，有人啊！”搬运工高声叫喊起来。

操控室内的青老大，马上从凳子上弹跳而起，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踢开了门。

叶飞放倒了搬运工，一转身，却是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得举起了双手。

青老大瞪着他的黄金面具，错愕地问道：“你他娘的是谁？”

“呵，想要知道我是谁，就亲自把我的面具给摘下吧。”他冷笑两声，声音通过面具穿出，显得有点古怪。

“去死吧！”青老大不再犹豫，扣动了扳机！

他的身子向右边闪去，左手抓住栏杆，从楼梯上翻了下去！

“砰！”

青老大的子弹打在了栏杆上，迸发出零碎的火花，他气得咬牙切齿，扯开嗓子喊道：“船上有外人，给我抓住他！”

船上混混听到他的喊声，都从甲板上赶了过来，一把把手枪都拿在了手中，喊叫声此起彼伏。

“是哪个不开眼的！这条船都敢上！”

“管他是谁，抓到了直接给他吃两发子弹！”

“说得也是，好久都没练，都不会打手枪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