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某人的记性,转眼就忘记了是他自己要过来的。
顾瑶一时没搞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反正早晚都要见的,你来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啥??
安排前任见……呃,他?
“呵……你这安排倒是挺别致的。”
这句强调抑扬顿挫,意味非常。
顾瑶跟着皱起眉,怎么听怎么别扭。
微波炉这时“叮”的一声,停了。
她把菜和米饭端出来,放在桌上,问“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徐烁咧嘴一乐,拉开椅子坐下,同时说“我只是想不到,原来我和那位已经发展到可以坐下来聊天的地步了。哎,那你干嘛还把人藏在书房里呢,叫他出来吧。”
他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嚼了嚼。
味道竟然还可以。
但某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撇着嘴,转而就将这种认定解释成他饿了大半天,五脏庙早就抗议多次了,现在哪怕就是给他一碗猪食,八成也觉得香……
直到徐烁把肉咽了下去,一抬眼,却见到顾瑶沉着一张脸。
徐烁问“你瞪我干嘛?”
顾瑶反问“你以为待会儿要见谁?”
徐烁有些无辜“祝大总裁啊。”
顾瑶一时没接上话,只是闭了闭眼,仿佛是在把涌上头的气压下去,又好像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场掀桌。
随即,她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我叫你来,是让你见阮时秋。”
徐烁“……”
顾瑶“……”
屋里的气氛忽然就诡异了。
诡异而且安静的瘆人。
“阮时秋??”
“咦,让我见她做什么?”
“哦……该不会我提醒你的事,真的发生了吧?”
徐烁自问自答了三句,很快就换来顾瑶面无表情的一句回答“是啊,乌鸦嘴。她现在我房里睡觉,待会儿你吃完了,我去叫她。”
徐烁又吃了两口菜,耸了耸肩,说“这怎么是乌鸦嘴呢,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她那么干,换谁不得告她?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也不可能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她爸可是阮正新啊,没准她就是料准了会有这一步,故意的。”
徐烁进门半天了,全是废话,直到到这一刻,顾瑶终于听到一句重点,神色一转,很快就不计较刚才那出了。
顾瑶也坐了下来,轻声说“我也觉得奇怪,小秋为什么要故意挑事?她才刚坐完牢出来,眼下第一件事,应该是重新开始,怎么反倒翻起过去的旧账了?她今天还跟我说,打算将来出国念犯罪心理学。”
徐烁点点头,跟着问“你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倒是其次的,现在蒲明妍和‘立坤’那边要追究法律责任了,小秋却拒绝让‘昭阳’辩护。”
徐烁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嘲弄。
“你笑什么?”顾瑶问。
“可别又让我乌鸦嘴说中了——三年前的官司有猫腻。”
顾瑶的脸色沉了下去,其实她也这么想过。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因为某些原因,‘昭阳’没办法只能跟‘立坤’妥协,所以才让小秋做了三年牢。”
徐烁微微一笑,但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她打伤卢泓之前,身上就已经受了伤,为什么‘昭阳’没有帮她打成正当防卫?‘昭阳’的律师没有抓住这一点为她辩护么?卢泓到现在还在昏迷,阮时秋的证词很关键,而且她本来就是弱势的一方,怎么就成了‘故意伤人罪’了。”
这几句话说到了顾瑶的心里。
三年前的案子显然就是有猫腻。
那与其说是两个未成年人之间的恩怨,倒不如说是江城两大事务所的利益斗争,无论是卢泓还是阮时秋,八成都只是牺牲品。
思及此,顾瑶忽然说道“如果不是我失忆了,或许我就可以回答你刚才的这些问题了。”
“怎么讲?”徐烁问。
“三年前,是我陪小秋去自首的。”
徐烁一怔,这倒是意料之外。
“也就是说,你是案发之后,她第一个联系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而且从案发到自首,这中间长达三个小时。”
徐烁的眼睛跟着眯了起来。
徐烁沉默了。
顾瑶见状,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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