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笑了:“刚才是谁,炒菜的时候还用锅盖挡在自己前面,连油点子都怕,还得心应手呢。”
顾瑶说完就把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吐了。
“老了,嚼不动。”
“哦,那再试试这个。”徐烁又夹了一口菜给顾瑶。
顾瑶有点排斥,有点嫌弃,那个菜都炒变色了。
在徐烁略带笑意注视下,她只咬了上面的一点点,便抬起眼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说:“难吃。”
精辟的两个字点评。
徐烁笑出声,放下自己的筷子,说:“哎,看来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有误差,得心应手这四个字不够客观,那我以后还是专心在法律上吧。”
顾瑶瞪着他:“你就是拿我当小白鼠。”
话落,她也放下筷子,拒绝再吃。
结果晚饭还是叫外卖解决。
饭后,两人没聊一句眼前的危局,就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里看泡沫剧,顾瑶懒懒散散的靠着徐烁,连动都懒得动,连喝水都是徐烁起身去倒再回来投喂。
直到打了两个哈欠,顾瑶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终于投降:“我不行了,想睡了。”
“好,先去洗漱吧。”
“嗯。”
半个小时后,顾瑶洗过澡,又将头发吹的半干,简单的拍上护肤品,便钻进被窝,撑着眼皮子等徐烁。
一个大男人洗澡比女人还磨唧。
等顾瑶都昏昏欲睡了,徐烁终于带着一身香气进了卧室,闻着就骚包。
顾瑶闻香醒来,等徐烁进了被窝,她就自觉地滚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小声咕哝了一句。
徐烁起初没听清:“嗯?”
顾瑶又重复了一遍。
徐烁一顿,安静了两秒,倏地响起一声低笑。
不需要多说,一切都用行动来呼应。
这一夜属于有情人。
等到第二天太阳都升了起来,两人才醒,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顾瑶的第一个懒觉,眯着眼,一动不动。
徐烁率先起身,洗漱后还煮了咖啡和鸡蛋,折回来见顾瑶还在赖床,便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顾瑶一副想和这张床耗上一天的架势,往徐烁怀里一歪,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顾瑶的睡眠一直有点障碍,还有偏头疼的毛病,过去这几个月又高负荷工作,身体几度吃不消。
徐烁接道:“难得你能睡个好觉,一定是我的功劳。”
顾瑶默默地翻了白眼,又说:“希望我后半辈子的每一觉,都能像昨晚一样好。”
轻松闲暇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两人吃早餐时,新闻里正在播报最新消息,有媒体记者掌握到第一手资料,在这个阳光普照的早晨,给江城投下一枚重担。
“江城基因”的总裁祝盛西刚刚去世,公司归属尚未裁定,“江城基因”的运作就面临重大考验,一位曾有意与“江城基因”达成战略合作的制药公司,突然在这个早晨宣布全面撤资,急于和“江城基因”划清界限。
同一时间,网络上也有消息流出,“江城基因”的基因药研发和生产有涉毒嫌疑,爆料者声称自己曾是“江城基因”的内部员工,因在工作中意外得知内情,所以急忙辞职。
不到中午,又有某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称,阮正新在离开江城之前,曾将一份重要资料交给他,此事不仅事关重大,还与江城著名房地产公司有关,已经被他交给警方处理。
再来,“江城基因”祝盛西临去世前留下的手写信和“江城基因”内部最重要的机密文件,也被一匿名者寄给政府的监管部门,监管部门感到骇然,已经准备全面彻查。
“江城基因”某高管也在此时透露,连启运的死确有蹊跷,“江城基因”当初提供给警方和法院的资料被动过手脚,呈上法庭的药方内容不实,真正的药方中某些成分比例远远超过国家规定标准。
下午,又有告密者出现,称这十几年来的器官贩卖大案,与“承文地产”的总裁顾承文有关,该告密者还说,自己的朋友也参与其中,直接受到顾承文指派,事情败露后此人已经下落不明,疑似遭遇不测。
紧接着,又有消息曝出,二十几年前因南区工厂污染事件而深受其害的南区村民,在此后若干年间,被当初的村代表骗去参与实验新药,但这些药物没有令他们的病情得到控制,反而还加速恶化。
更有其他村民指出,当年南区工厂和村代表联合隐瞒事实真相,许多村民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病和这家工厂的排污有关,该村民也是最近才得知,当年的村代表,以代表村民们谈判土地使用权买卖为名,收取好处,进而隐瞒南区工厂的污染真相。这也是该村代表获取暴利,用来投资房地产的第一桶金。
这之后,爆料消息一条接一条,而这些消息或直接或间接都指向了“承文地产”的老板顾承文,以及他一手扶植的“江城基因”。
“江城制药”和“江城医疗”的两位总裁王忠利和刘震东也相继站出来,说非常愿意配合政府和警方的调查,积极提供资料。
直到傍晚,“承文地产”和“江城基因”的大门外,已经被许多受害者家属亲友围住,抗议示威。
也不知是谁散播消息,说警方在水库中打捞出来的尸体,正是被顾承文灭口的阮正新。
现在,无论是政府监管部门、警方还是媒体,都在努力寻找顾承文,只是从早上开始,顾承文就下落不明。
华灯初上,一直在家等待消息的顾瑶,终于接到了电话。
是庄正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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