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到可能会被苏锦瑶借机羞辱了,但愿赌服输, 既然是她主动提起的打马球,那输了她也认。
何况今日她输不是因为皇兄叮嘱, 而是……她确确实实输给了苏锦瑶。
不管是因为被她虚晃的那一下吓到了, 还是真的技不如人, 输了就是输了。
苏锦瑶把马匹交给下人, 回头道:“我还没想好, 再说吧。想来长宁郡主是不会赖账的, 对吗?”
长宁握了握拳, 道:“自然。”
苏锦瑶笑着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并未在球场上多做停留。
那些想趁机攀交情讨好几句的贵女们见她径直上了马车, 竟一步都没往场外的坐席这边走,只得讪讪地坐了回去,聚在一起随便聊了几句便也打道回府了。
长宁往外走时被几个女子拥上来,在她耳边碎碎叨叨。
“郡主别气,只是一局比试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就是,而且今天这根本就不是正经比试。我打马球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只两人上场,一球定输赢的,这还叫什么马球?有本事让她正正经经地和您比一场!”
“瞧她那个清高劲儿,赢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自己多厉害一样。”
长宁被她们念叨的心烦,沉着脸道:“她不厉害,我还输给了她,是不是我更不厉害?”
那人一噎,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长宁却不想再听她们废话,抬脚就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见两位主角全都走了,便也散了,那被长宁斥了一句的女子还在背地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自己技不如人,跟我发什么脾气!”
走出球场的长宁自是没听到,她站在街上往茗芳苑的方向瞧了瞧,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握紧。
刚才她和苏锦瑶抢球时,最后一刻她因惧怕而转向避开了。
但苏锦瑶同时也拉动缰绳,虚晃了一下。
两人在那短短一瞬间撞到了一起,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马镫磕在了苏锦瑶的腿上,那一下绝对不轻。
可方才从马场出来,她走动间却没有丝毫异样。
一旁的下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不甘心,想找苏锦瑶的麻烦,小声劝道:“郡主,结果已定,您就别再跟苏大小姐较劲了?我看她赢了也没为难您,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
长宁转头,皱眉道:“你懂什么?她今日若把赌注说清,我还了她的,那也就两不相欠了!”
“但她偏偏不说,让我欠着她,那我以后每次见了她,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头!”
一个手下败将,还是个赌注没还清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赢家面前叫嚣?
下人没想那么多,闻言一怔,讷讷道:“那……她以后会拿这个为难您吗?”
长宁蹙眉,不知为何又想起在流玉阁与苏锦瑶初见时的情景。
那时她抬头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即便从下人口中知道了她是长宁郡主,即便知道是她指使平邑去刁难她的,也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
今日这场马球她赢了,但她大概仍是没放在心上,不管是这场球,还是她这个人。
对于不在意的人,又怎会刻意刁难。
长宁握拳,没回答下人的问题,只道:“回宫!”
…………………………
苏锦瑶一路回到茗芳苑,进屋后径直去了内室,坐在床边对秋兰道:“把药箱里那瓶药油找出来。”
秋兰正准备给她倒茶,闻言一怔:“小姐,你受伤了?”
楚毅也忙上前一步,站到她跟前:“伤哪了?”
苏锦瑶没答话,脱掉鞋袜,将左脚放到了床榻上,撩起裤腿。
只见她左脚脚踝高肿,一片紫红,瘀血堆积在皮肤下面,似乎随时都要溢出来。
秋兰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哭了:“怎么……怎么伤成这样!”
边说边慌慌张张地跑去翻出药箱,把专治跌打损伤的那瓶药油拿了出来。
苏锦瑶对脚上的伤并不在意,只叮嘱她:“别去祖母面前多嘴。”
秋兰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哦了声,走过去想给她擦药油,被楚毅把手里的瓶子接了过去。
楚毅闷不吭声地坐到床边,将苏锦瑶的脚捧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腿上。
他把药油倒出一些在掌心搓热,轻轻贴在了她的伤处。
苏锦瑶没出声,但小腿瞬间绷紧了,可见伤处是很疼的,只是她在强忍着。
楚毅低着头,动作越发轻柔,嘴角紧抿,半晌才喃喃说了一句:“小姐答应过我的。”
她明明答应过他,不会受伤的。
楚毅从一开始她应下马球之约的时候就知道,她定是打算在场上与人冲撞。
她如今身份贵重,是他看重的人,也是陛下看重的人,参加宫宴时甚至坐在了长宁郡主旁边。
球场上没人敢真的伤到她,唯一敢正面与她较量的只有长宁。但长宁就算平日再怎么娇纵桀骜,又岂会真为一场马球拼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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