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锦绣应了一声。
“其实,我。”怀彦青垂眸,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一般。
“有话直接说,别不好意思。”林锦绣抬头看他一眼,“怎么,背着我找小姑娘结果被人家甩了?”
怀彦青失笑:“什么啊……”
两人笑了几声便止了音。
“我小时候,曾经历过一场事故。”怀彦青沉默了一会儿。
林锦绣见他开始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估计是想给她解释为什么他会有创伤性应激障碍吧。
怀彦青并不看林锦绣,而是半低着头看桌面:“其实我除了大哥,还有个二哥,与我一同都是武林中人,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说到这里怀彦青停顿了一下:“那一年我才十岁,有一天晚上,他靠近到我床边,我还以为他要像以往一样给我讲故事,结果他却带来了一把刀。”
林锦绣已经知道后面的剧情是什么了。
“我从未见过二哥那种表情。”怀彦青将一根手指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从左划到右,“他手里的刀冲着我的脖子就来,却仅仅只是因为我更讨大哥的喜欢。”
“我没事,因为照顾我的一个姐姐其实是大哥为了提防二哥派过来的暗卫,她救了我,但是手臂被划伤,到现在都有很明显的痕迹。”
“所以,我……”怀彦青双手交叠,死死盯着自己的拇指指甲,“从此一有人出现在我的床前,我的脑子里就会出现二哥拿着刀狞笑着的样子。”
他的眼睛里难掩悲伤:“掌柜的,对不起。”
啪!
林锦绣的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手上。
“啊。”怀彦青吃痛,“你做什么……”
“不用跟我道歉。”林锦绣并没有将手拿开,而是盯着他的眼睛,“我懂你的感受。”
“我的父亲是一个警察……捕快。”林锦绣想了想还补充道,“不是贝岗村的那一个。”
怀彦青点点头。
“他曾经在一次救人的时候,因为受到埋伏,被那些人贩子抓去了。”
林锦绣越说自己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虽然其他的捕快很快就找到了他,但是他已经被对面的人将脑袋按在水里整整折磨了半个时辰。”
“从此以后,我的父亲就连看到盛着水的盆时都会全身痉挛,冷汗直冒,医生……郎中说他这病叫创伤性应激障碍。”
怀彦青只能够大概理解她最后说出的那个专有名词:“也就是说,我这样其实也是……”
“对。”林锦绣将手收了回来,“所以我并不怪你。”
怀彦青看着自己的手上被她打红的部分,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以后还是会去叫你起床的。”林锦绣说。
怀彦青拒绝她:“我会伤害你的。”
林锦绣摇头:“我会做准备的。虽然一开始会很可怕,但是直到有一天,在有人靠近你的床铺时,你脑海里不再会是你二哥,而是我。”
说到这里林锦绣笑了:“以后啊,每次有人叫你起床,你就会想到我这张脸在对着你笑,并且妄图把自己的头发塞进你鼻子里让你打喷嚏。”
怀彦青被她逗笑了:“那不行,若是我每天醒来都看见你对我笑,我说不定也会一巴掌上去。”
“反天了你。”林锦绣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呼了一下。
“谢谢你,掌柜的。”怀彦青说,“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帮我。”
“彼此彼此。”林锦绣用手托腮,笑得很好看,“若是你愿意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即使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为了你下。”
“我也是。”怀彦青道。
“前提是你愿意一直站在我这边。”林锦绣强调。
“我也一样。”怀彦青挑眉。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咯哒!”突然,只听见一声鸡叫,林锦绣的视线被一只鸡的黑毛填满了。
皮皮鸡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她的脸跟前,它也不做什么,就是挡在林锦绣的眼睛,不让她视物。
“你这个鸡过分了啊!我看一眼你彦青哥哥都不行吗!”
林锦绣拼命抗议。
怀彦青笑着看对面那两个雌性生物掐架,突然觉得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
第二天,林锦绣起了一个大早,用自己昨日新种的玉米和韭菜做了整整一厨房的玉米小饼与韭菜饺子。
没错,就是玉米小饼与韭菜饺子。
介于今日的任务是去街上挨家挨户地赔偿皮皮鸡造成的损失,林锦绣觉得光是赔钱并不够,还得加上点礼物什么的。
而礼物的话,自己最拿手的便是手里的吃食了。
反正官府已经为自己正名,若是自己的吃食本身没有问题的话,送出去不仅代表着赔礼道歉,还能给自己重新开业拉来更多的顾客,一举两得。
就是准备的过程太过痛苦。
林锦绣,怀彦青与宁儿三个人几乎忙了半个上午,才将那堆成小山的玉米与韭菜制品包成一个又一个的纸包,林锦绣也提前去钱庄换好了零钱,出门道歉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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