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这些胡乱堆叠的衣裳铺盖什么的,都是爷爷平日所用,在爷爷下葬前日,帮忙的人听道长的指示,拿着去过了过火堆,意思寄给爷爷阴间继续使用。
大家都不是富裕人家,这些衣裳料子虽然说不是多好,却也舍不得就这么白白烧掉,意思到了后,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留下留给后人继续使用的。
安羽宁上前一件件的收拢着衣裳,把它们统统都丢到自己带进屋子的大竹篮里,最后才找来剪刀拆卸被子,不仅拆了薄薄的夏被,就是爷爷放在柜子里冬日用的棉被,她也抱了出来拆线。
里头的棉被芯她顺手就收入了空间,外头包被子的棉布被罩,她都准备拿去跟衣服一起洗。
一边拆线安羽宁心里一边还在嘀咕,说实在的这缝被子拆被子的活计并不轻松,特别是对她这个针线活并不算好,只有一身蛮力只会简单缝补的人,这简直就是大难题。
与其以后每次拆卸被子都得来这么一遭,安羽宁觉得,她还是得仿照后世那般,干脆的缝个被套,以后拆卸也方便不是?
挽着一大篮子需要清洗的衣物,拿上家里的大木盆跟皂荚液,安羽宁小小的身边兜搂着这么多东西,简直就像个移动的堡垒,样子有些滑稽。
去井边洗衣裳洗菜挑水的人不少,看到安羽宁这样,心里头觉得这个孩子分外可怜,嘴上也都纷纷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小宁宁,你这是去洗衣裳呢?”
“嗯,卢婶婶,您也是去洗衣裳的?”
“宁妹妹,你洗衣裳呀?”
“是哩,,林姐姐你这是要上街去?”
安羽宁自来嘴巴甜,这是她两辈子的生存武器,人家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她嘴里的好话从来也不会吝啬。
在她心里想来,人嘛就是这么回事,谁都爱听好话,谁都喜欢别人的恭维与夸奖,自己别的本钱没有,多说几句好话她又不亏得什么。
水井边上一直都很热闹,毕竟要供应整个镖局外院所有人用水,特别是家里没什么事情的女人们,夏日里就喜欢到这边来聊天做活计。
水井边阴凉,再加上边上的两颗大树可以遮挡阳光,这里是盛夏避暑的好去处。
因为还带着孝,安羽宁问候完在场的人后,找个了不挡事的偏僻角落,自顾自的打水洗衣裳,时不时的耳根动动,倾听着这些个老娘们的八卦。
什么,某某某家的浑家偷腥啦……
什么,谁昨日在街上博了一旦果子回家吃啦……
总之是上到官员家的后院大事,下到一点点的鸡毛蒜皮,就没有这些个老娘们不八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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