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羽宁与顾长年出了客栈的后门,二人直接就往西大街飞奔,在快速抵达了李家大宅门外后,安羽宁拉着顾长年,直接来到了白日里自己查看的时候,已经留心过的偏僻地方,她一手揽着顾长年的腰身,足下轻点,瞬间便飞身上了此间的墙头。
二人隐在黑暗中,双脚在墙头上飞掠前行,迅速的往宅子后院的主院接近。
“老爷,今日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为何郁郁不乐?”
“唉!夫人,如今外头的形式迫人啊……”
“怎生回事?老爷,莫不成今日您在府台大人那边得了什么新消息?”
说起这个,李淳厚看了眼炕桌对面而坐,此刻正一脸体贴的把手里茶碗端给自己的老妻,他不由的又是一阵叹息,嘴里的话也特别有深意。
“咱们这位府台大人,喂不饱啊!先前咱们捐献的那些个钱粮有多少,你也不是不知道,可事实呢?咱们城中这些但凡数得上的富户商家,哪一个不是应这位好大人的压力,各个都捐钱捐粮?夫人,是不知道啊!咱们捐献出来的这些个钱粮,救济外头的灾民一两个月,本是错错有余的,可事实呢?先不说外头的灾民,眼下正真吃的是什么?单单只说咱们先前捐出去的东西,这才拿出来了多久?那位,嗤~今天又召集咱们,说是让咱们再支援一二,喂不饱啊,喂不饱……”
此时此刻,与顾长年趴在屋顶上,把身前瓦片掀开了一小条缝隙,正严密监视屋内情况的安羽宁二人,便看到下头的那个留着美须,年月四十几许的老头,此刻正摇着头,一脸愤恨又无奈的感慨着。
这个时候安羽宁并不知道,下头那个一脸憋屈,却敢怒不敢言的老头儿,正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李淳厚!也就是李爷爷那渣爹与继母所生的,比李爷爷小不了几岁的渣弟弟!
明明两人相差年岁不大,可当初自己见到的李爷爷,却明显的比眼下屋里的这个老头苍老了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安羽宁才无法确定,此刻下头的老头儿,正是自己要寻仇的对象之一。
由此可见,李爷爷在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后,人定然是吃了不少苦的,不然也不会看着那般的苍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只说这会,二人趴在屋顶上,把里头这对老夫妻的对话听在耳中,二人心里俱都是对这位沧州府的府台大人,心里充满了浓浓的鄙视。
从进城开始的高额入城费,到眼下间接听到的言论,他们都可以肯定,这位沧州府的府台,绝对十足十的是一个大贪官!
就在安羽宁与顾长年心里腹诽的时候,下头再次传来谈话声,只听那个老女人接着问道:“如此可怎生是好?老爷,便是我们家底再厚,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刮啊!”
谁说不是呢?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再有钱,那也只是个平民,如何跟大权在握的官老爷斗?
“唉!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想办法,把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才是,对了,先前让我你盘点入库的那些东西,你都藏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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