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要怕,也不要轻举妄动,信我。”
丈夫的意思安羽宁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心痛。
他让她不要动,不要闹事,让她松手,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拉走……
那一瞬间,安羽宁哭了。
是为自己哭,也是为了丈夫哭……
身后狗官高喊退堂的声音,外头见到退堂再没有热闹看后,纷纷转身散开的百姓,这些,安羽宁此刻根本都顾不上。
安羽宁倔强的站起身来,粗鲁的摸了把脸上的泪水,赶紧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堂上,刚刚自己送出去,对方却最终没能带走的两锭金子,这才追着顾长年的身影,快速的迈步奔向了公堂边上的侧门。
等她冲到了侧门外的小院时,顾长年已经被押在了长条椅长,身边的衙役正要伸手去掀他的衣袍。
安羽宁见状忙,急忙大喊:“等等……”
围着顾长年正准备行刑的四个衙役闻声,都齐齐的回头看了过来。
见到是安羽宁这个大力女来了,四人先是不自觉的抖了抖,用一副既害怕,又假装严肃的神情呵斥安羽宁。
“你别过来,别再过来了……”
“几位差爷,小妇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们手下留情。”
说着话,安羽宁快步上前,同时还借着衣袖的掩护,从空间中拿出四锭十两重的银子来,上前给行刑的四人一人送上了一锭。
四人接到银子,掂量着手里的重量,想着他们这些衙役,每月不到一两银子的俸禄,对于突如其来的十两贿赂,他们不要才是傻子。
得了银子,四人脸上的表情露出笑意来,嘴上却意有所指:“大人下令打板子,我等也不好太过放水,不然……”
不然丢了差事,他们拿什么养家糊口?
安羽宁见状,立刻对着四人福了福身。
“这个理小妇人懂,只是还请四位差也手下留情,板子松些才是,另外小妇人的夫君是读书人,至于这个祛衣仗责,几位看,能否宽容则个?”
四人闻言相互看了看,握着银元宝的手紧了紧,几人无声交流一番后,刚才还要扒顾长年裤子的那人,直接就跑到安羽宁刚进来的侧门守着,而另外一个计数的衙役,又跑到从县衙后院通往这小院的另一个门守着。
直到这两人都对着拿着红木仗的两人点头示意后,这两人才跟安羽宁点头。
虽然使了银子,虽然没有祛衣殴打,可这四十板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哪怕动手的衙役已经放水了,可顾长年的屁股,却仍然被打的血肉模糊。
可以说,只是没有伤到筋骨罢了。
这样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想来是养不好了。
扶着踉跄的顾长年起身,安羽宁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顾长年虽是痛极,却仍挂牵着身边的妻子,他颤抖着伸出手来,抹去安羽宁眼角的泪水。
“乖,我没事,你别哭,这可不像你!别哭了,你哭我心疼!媳妇,你总不能让我身疼心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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