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戳了戳它的肚子,对陈实道:“你再问问它,它把我的那颗猫眼石藏哪儿去了。”
前几天她梳妆时,匣子里的一颗猫眼石不小心滚到了地上,旁边蹲着的白白立马窜过来将猫眼石压在屁股底下,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趴在那里试图蒙混过关。
当时她忙着出门,就没来得及将猫眼石拿回来,只交代了牡丹一句。
谁知回来后牡丹告诉她,猫眼石被白白叼走了,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魏姣又好气又好笑,将白白捉住一顿撸,威逼利诱齐上阵,白白都给她装傻。
什么猫眼石?我从来没见过啊,别问我,问就是不知道。
当时她居然通过它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心领神会到了这句话。
陈实又上去跟白白一番交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还真的将窝藏赃款的地点从它嘴里给掏出来了。
“在后面园子里那株石榴树的树洞里。”
魏姣对牡丹示意了下,牡丹便下去了,过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正拿着那颗猫眼石!
至此,她彻底相信陈实能够与白白交流了。
若说一开始陈实从白白那里得到的信息,可以靠猜的话,那么这一次就绝不可能了,因为藏匿猫眼石的位置只有白白知道。
接下来,魏姣便向陈实道出自己有意开一家动物救济站,并请他当站长的话。
陈实一听,眼睛里便放出了光来,显然是很感兴趣。
魏姣拿出自己事先准备的一份计划,上面列出了开设动物救济站各方面需要考虑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
当然,这份计划更多的只是一个设想,还有很多地方不够完善。
陈实看过之后,提出了不少补充意见。
“很好,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回去你写一份具体的章程给我,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救济站就可以开始建设起来了。”
陈实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起身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身为母亲,吴惠娘却并不像他那样开心,眼中怀着隐忧。
如果大郎去照管这个什么救济站了,那岂不是会耽误了学业?距离秋闱只剩下三个月了,先生说过大郎很有希望通过院试,得中秀才。
她既希望儿子能够被侧妃娘娘看重,又不想他因此耽误了学业,唉。
魏姣察觉她的神色,略一想就明白这位母亲在担心什么了。
“惠娘,你可是后悔带陈实来找我了?”
吴惠娘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娘娘肯看重大郎,让大郎替您做事,是我们娘儿俩的福气,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魏姣看得出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既如此,她也不妨宽慰她几句。
“惠娘,这个动物救济站不出意外会安置在我在京郊的一座庄子上,如果陈实做了这个站长,就可以在那里一边读书一边照管那些小家伙,你也可以随之搬过去。庄子上清净,颇适合读书。”
“我名下有一家书局,叫什么来着,二礼哥?”她偏头问钱礼。
“万源书局。”钱礼张口报出。
魏姣:“以后陈实需要什么书,尽管到万源书局去拿,二礼哥,你跟书局掌柜打声招呼。”
钱礼应下。
吴惠娘和陈实闻言,俱都惊喜不已。
书籍从来都不便宜,尤其是那些和科举有关的经文要义、诗书史集,以前陈实是买不起书的,都是从各处抄来。
如今他竟可以直接到书局去随意拿书了!还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书局。
幸福来得太快,陈实白净的面皮都激动得涨红了。
然而这还没完,魏姣又抛出了一项福利:“府里也有一座藏书阁,里头有不少外头见不到的古本史籍,我到时候跟王爷说一声,让他允准你可以进入藏书阁读书。”
宋砚虽然对外的人设是风流纨绔,但这并不妨碍他弄这么一座藏书丰富的藏书阁在府里摆着。
因为对于很多权贵圈的人家来说,藏书馆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简单来说,我可以不用它,但不能没有,这体现着主人家的高逼格。
出去了还可以吹嘘一番,“我弄到了某某某的真迹!”
那些早已作古的大师们,若是知道自己的作品成了纨绔们拿来装逼吹牛的道具,怕是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在几项天大福利的连番轰炸下,吴惠娘是再无一丝担忧了,只有无尽的欢喜和感激。
从晋王府里出来,她一直紧紧抓着陈实的手,“大郎啊,咱们娘儿俩这是熬出头了。你可得好好替娘娘办事,知道吗?!”
陈实喉头有些哽咽:“嗯!”
却说小茶从晋王府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某一条暗巷里,将塞进树洞里的乞丐服掏出来,重新穿上了身,又抓了几把灰在脸上胡乱抹了抹,不一会儿,就变回了原先的乞丐模样。
她先拐到一家酒肆,沽了一葫芦酒,又让店家切了一斤卤牛肉,八两猪耳朵,用油纸包好了揣在怀里,七弯八拐走了一路,来到了护城河边的桥洞里。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躺在桥洞里,从形容上实在看不出他的年纪,他嘴里叼着一根水草,随手摸了一块石子朝水面丢过去。
石子轻巧地在水面上蹦了十几下,一直跳到了河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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