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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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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皱了皱眉,张禹是个聪明人,如果出京不会不提前跟她打声招呼。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只能说明事情很要紧的急事。

“嗯,你插一个线人到兵部尚书的府上,盯一下方山阳那个老家伙。”

“是。”

说完钱龙隐去了身形,书房里只剩下夏渊和常宇青。

夏渊站起身,尝试着自己慢慢的走了两步,常宇青想去扶她,被她制止了。她努力扶着桌子往前走。

“大人为何要查这些事情?”常宇青问道:“你之前不是不打算插手京城里的事吗?”

“我改主意了。”夏渊语气很是随意:“你觉得顺天府尹李兴这个人怎么样?”

“秉性纯正,颇有才能,是一个能做实事的官员。”

夏渊笑了笑:“你觉得他会是谁的人?”

常青宇也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李兴应该是皇上的人。”

“那刚刚的事就好办了。”走了几步夏渊觉得有些虚,就坐到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想必李大人现在是焦头烂额吧。如果我们给他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是不是就要拿我们要的东西来换呢?”

常宇青思索了一下,有些犹豫:“大人的意思是......”他很是不解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原来不是说,只要辞了官,就立即动身去江南吗?现在京城里的局势这么乱,咱们又何必趟这浑水呢?”

“总归是先帝爷的儿子。”夏渊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刚登位不知何处水深何处水浅的,万一呛了水,总要有人捞他一把。”

常宇青摸了摸鼻子不说话,呵,这么好心?这话你自己信吗?

夏渊看他不信,抖了抖自己的八字胡笑开了:“你这嫌弃的表情别这么明显好吗?怎么着?老爷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是好人?就不能做做好事?”

“大人要是真打算做好事,为什么不直接一开始就把事情揽到自己手里?这个时候做好事,是不是有些晚了?”常宇青也笑的一脸纯善:“而且,这新进城的特使怕是活不过今晚吧?”

“哎呀,有些事看透就不要说透了好吗?”夏渊说着又站起来开始走动:“新特使死不死跟我关系不大,我也没那么好心去救什么不相干的人。只是这些人死了,大晋和羌芜是必然会开战的,而背后那人不就是想要战争吗?啧啧,真是搞不懂这些人。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打什么仗?有意思吗?”

“哈哈,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了。”常宇青取笑道:“不知道是谁当年雄心壮志的说要陪先帝打遍五国的,面对面跳脚骂程将军跟没胆儿的□□似的,不敢往外蹦?怎么着,这才多久就给忘了?”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时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你也不看看我当时被程老头揍的多惨!整个人鼻青脸肿的,好多天都没敢出门。”

“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别笑了。等会儿你把李兴叫来。”夏渊转移话题道:“还有,我是真的不想看到狄仓那张脸,四方馆里的事情,你帮看紧一点。”

“好,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常宇青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记得别太大意了。皇帝虽然年轻,却也是这天下的主子。”

“我有分寸。”夏渊说到。

常宇青点点头,推门而出。

下午的时候李兴就匆匆来到了夏府,夏渊当时正在后花园里瘸瘸拐拐地练习走路。

“抚台大人。”李兴躬身施了一礼。夏渊抬头道:“呦,李大人来了。”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丫鬟说道:“来,扶老爷到前面的凉亭。”又对着李兴说:“让李大人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

两人到了凉亭,丫鬟上了茶,夏渊挥挥手让她退下。

“不知李大人这边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李兴不知她问此话何意,只得委婉地说到:“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现在还在调查当中。”

“哦?”夏渊笑了笑,“是哪件案子有了眉目呢?羌芜国使臣的还是大理寺少卿的?”

“都在调查当中,现在下官已经贴出悬赏告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李兴有些干干地说道。

夏渊笑眯眯地安慰到:“李大人放心,本抚不是来向你问罪的。”说着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本抚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不知李大人感不感兴趣?”

李兴一惊,这才想起,夏渊之前可是刑部尚书!天,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他赶紧敛衣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李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夏渊扶起他:“说来,此事虽是顺天府的职责,却也是在本抚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是最近身体不适,这才全程交给了李大人,还望李大人不要怪本抚才好。”

“不敢、不敢。”李兴哪里敢接这话,巡抚管的可是一省的军政大权,自己一个府尹,连个案子都要麻烦巡抚的话,这帽子才是不想要了。但是他还惦记着刚刚夏渊说的线索的事,只得提气问道:“不知刚刚大人说的线索是?”

第19章

夏渊笑眯眯的看着李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话头。

“听说,昨天羌芜国新来的特使在京城外十里坡遇刺了?”

这......李兴的眼神有些复杂,夏渊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问他?

“李大人不必多想,本抚没有别的意思。”夏渊一派闲适地说道:“作为直隶的巡抚,自然要对辖属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说着语气带了些许兴味:“包括昨晚太师请李大人喝茶的事情。”

“太师只是问了一下国舅的案子,并没有和下官说别的。”李兴连忙说道。

“李大人急什么?”夏渊弯了弯嘴角:“本抚自然明白,同僚之间相互走动乃是常事。更何况,太师还是李大人的恩科座师,亲近一些也是应该的。”刻意咬重了座师二字,在大晋,座师的意义非同一般。

李兴抑制不住的冒起了冷汗:“下官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结果话未说完就被夏渊打断了。

“李大人对陛下的忠心本抚当然清楚,而且本抚对李大人的为人也是甚为欣赏的。”夏渊说道:“所以今日叫大人过府,就是想要提醒李大人一下,千万莫要走错了路呐。”

“是是是,下官谢抚台大人提点。”说着又躬身施了一礼,夏渊直接受着了。

“那李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跟本抚说的?”夏渊抚摸着杯壁问道。李兴被她这一套太极加大棒的组合打的还没缓过神,但能坐到顺天府尹的位置,也不会是蠢的。他这才明白,重头戏现在来了。于是诚恳地表态:“抚台大人有什么需要下官做的,请尽管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夏渊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一双桃花眼里含满了笑意:“就是想麻烦李大人从诏狱里提两个人出来。”

李兴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诏狱?大理寺诏狱?下官不过是区区顺天府尹,哪里有权利从诏狱里提人?夏大人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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