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狐狸怎么可能说什么?看您不在立马就走了呗。”
张禹不等夏渊开口便自发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 咂咂嘴,满足地喟叹一声。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有意思的是臻王。程昊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派了一个幕僚过来。不问别的, 就问前段时间呈报的臻王世子失踪一案, 刑部这边有没有什么章程。”
说到这儿,一旁的常宇青皱起了眉头。夏渊看到便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来人是柳柒郎。”
“嚯,他竟然又回去了?!”这样夏渊很是意外, 以臻王那乖戾的性子,没怪罪他弄丢了世子?!“看来这个柳柒郎, 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
站起身, 夏渊收起了略带笑意的表情,脸色严肃地对二人说:“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们要记得照看好身边的人, 我不想看到再有什么人出意外。”
看向一旁的常宇青:“特别是你, 一定要护好玉淑。以后我不能照顾她了, 她的终身幸福, 就托付给你了。”
咦?这是什么八卦?另一边的张禹立即竖起了耳朵听。不是自家大人喜新厌旧休了夫人吗?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还有别的隐情在里面........
“我......”常宇青刚想说话,就看到张禹的小眼睛像装了探照灯似的,扫射过来。他停下话头,走到一旁拉开门,对张禹做了个请的手势。
“........”行!我走!不就是八卦嘛,我一个大男人才不稀得听呢!
张禹一脸傲娇地出了门,常宇青带上门。然后转身望向夏渊:“大人,我一直想问这件事,你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常宇青还是不相信,夏渊是真心跟成玉淑和离。夏渊和成玉淑平日里的关系有多好,作为师爷,他一清二楚。若说和离,根本找不到理由好吗!
“这种事情还有真假么?白纸黑字按过手印的休书,你也应该看到了。”
“可是.......为什么啊?”常宇青想不通:“我也跟你解释过了,我和玉淑之间是清白的,我们......”
“宇青,我问你,你嫌弃玉淑嫁过人么?”夏渊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可在乎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你?”
“我不在乎!”常宇青这话说的一点都没犹豫。
“哪怕是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我爱玉淑。只是,原本我以为此生与她只能错过,永远咫尺天涯。只能与她长相厮守,已经是我人生大幸,此生余愿足矣。”
想他常氏嫡宗长子,八岁的童生,十岁的秀才。也是年少得志、声名远扬。
岂料十三岁一朝变天,他被爆出并非父亲亲生,而是母亲与他人偷情所诞。顷刻间,从神坛跌入泥潭。
父亲一夜白头,母亲饮鸠而死。
族老念及旧情,不忍父亲身背污名,没有张扬此事,却将他开除族籍,驱出了河间。
十三岁的他,没有路引,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孤身一人沿街乞讨。
从河间到京城,他走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姑娘,这里有晕了的个乞儿,我们走吧,不能在这里逗留。”
“乞儿?”
“姑娘,快走吧,这种乞儿很危险的。若是被人看到你在这儿,你的名声就毁了。”
“青雾,我们踏青来带的零嘴放哪里了?”
“姑娘!”
“拿来吧,总不能见死不救......”
十五岁路边相遇,那个喂了他点心和水,赠了他银两的少女,成了他一生的救赎。
纷纷俗物久堪憎,爱子萧萧眉宇清。
睁开眼,看到的那张笑脸,便成了他的名。
“我姓常,名宇青。姑娘可以叫我宇青。”
大庆寺内再次相遇,他中了举人,也终于可以向她说出了自己的名。
他知道她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是京中有名的淑媛,与他的区别,乃是云与泥。
“成姑娘,我保证,明年我一定会考中状元,然后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你等我!”
少年的壮志在胸,满怀抱负与深情。她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个时常出现在她四周的少年,她记得。
然而,没有等到他口中的那个明年,他便亲眼看着。一顶大红花轿从成府抬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子监祭酒之女成氏玉淑,恭谨贤淑、性情温雅,特赐婚刑部督查夏渊,赏如意一对,同心环两套,锦缎十匹,黄金千两,钦此。”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一道圣旨,她成了夏夫人。别人的夫人。所有的壮志与抱负都失去了支点,对未来的期盼都成了空想,新买的宅子也没有了主人.......
.......
“跟你没关系。”夏渊淡淡地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跟玉淑之间的事情,总有一天要有一个了结。我很庆幸,能有你来替我照顾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常宇青的温润的脸庞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人生中,最怕的不是未得到,而是得到了再失去。
“夏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跟玉淑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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