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人捆了,交到顺天府,细细审问。”汪一伦和君家兄弟叫道。
徐勇心里一慌,动手把嘴上的胡子撕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西域人,我更不是奸细……”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谁……”君无竞记性很好,想起徐勇了,“就是吉安三全楼,买票最贵的那个……”
“是我是我。”徐勇怕被送到官府,“我是吉安粮商徐家的人,不是奸细。”
谢宣不理会这些,缓步走到门前。
他方才看到了一个人,虽然穿着西域服装,但很眼熟。
徐一千紧张惶恐,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谢宣正要抬脚过去看视,徐勇伸手拍他,“哎,谢宣,你还认识我不?”
谢宣将徐勇的手甩开,一脸厌恶,“本侯哪里认识你这样的人?”
徐勇恼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啊,难道我还不如你?我是善人,救过老弱妇孺,你做过什么?”
徐勇越说越气,“你竟敢看不起我?我,是温王殿下的人。你,是温王殿下的敌人!”
徐勇这句话的效果,和他方才那个屁的效果一样,又让所有的人呆住了。
温王殿下的人?温王殿下的敌人?这是从何说起。
谢宣声音发颤,“你是温王殿下派来的人?温王殿下说,我是他的敌人?”
徐勇觉得不大对,但来不及细想,昂着脖子叫道:“没错!我是温王殿下的人,你是温王殿下的敌人!”
谈靖眉头一皱,退到一边。
他不光自己退到一边,还把蘧先生也拉走了,小声说道:“温王妃是陈驸马的亲生女儿,这个您是知道的。近来温王妃和陈驸马父女之间误会越来越深,连带的南阳公主、乐康郡主和这位谢侯爷,都成了温王不喜之人。皇家的家务事,咱们不便掺合。”
蘧先生知道谈靖是为他好,点头道谢,“谈公子所言极是。”
“你真是温王殿下的人?”汪一伦和君氏兄弟看徐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可是亲自领教过温王的厉害,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是有些敬佩的。温王才回归皇室不久,亲信不多,徐勇竟是其中的一个,这三人生出羡慕之心。
徐元宝胆小谨慎,拼命冲徐勇使眼色,让他别吹牛,但徐勇哪里忍得住,“对,我就是温王殿下的人。那个,解释一下,我方才正喝着酒,随手一摸,这个雅间的门就开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哈。我徐勇是温王殿下的人,不能干这种事。”
“那是自然。”汪一伦和徐勇套近乎,“徐兄,不如你搬过来,咱们共饮?”
“好啊。”徐勇欣然应允。
徐勇大声吩咐,“老徐,徐一千,把咱们的酒菜搬过来!”徐元宝便开始搬酒坛子了,徐一千却不见人影。
“徐一千,人呢?”徐勇叫道。
谢宣心头疑云重重,“徐一千,这个名字真是与众不同。”
徐勇得意,“我救的第一千个人嘛,为了纪念,就叫徐一千了。不是我吹牛,我这人就是心肠好,路过乱葬岗,看到他还有气,我就把他带上车了。算他运气好,遇上名医,救活了。”
谢宣一颗心往下沉,往下沉。
他一步一步走将过去,看到贴着墙紧张站立、一脑门儿汗珠的徐一千,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
这个赵腾,他竟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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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宣的母亲,静海侯府的何氏太夫人,由谢宣陪同,出发去碧水寺。
“难得,侯爷竟有闲功夫陪我这老婆子。”太夫人讥讽。
“母亲说哪里话。”谢宣一脸恭顺,“孝顺母亲,是宣儿的本份。”
太夫人虽心中有气,但谢宣是她的独养儿子,谢宣低眉顺眼的,她也就心软了,“不是说不来么?怎么改主意了?”
谢宣低头不答。
太夫人的气本已消了几分,但到了碧水寺前,下了车,见到温王妃的车驾也到了,不由的大怒,“原来你还想着香家那个丫头!宣儿,她嫌贫爱富贪慕虚荣,她看不上你这个静海侯,她已经嫁给温王了!你还想着她作甚?”
太夫人看着两名宫女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扶着香璎下了车,咬牙切齿,“呸!对着我的宣儿说什么一定要入赘,温王看上了她,她便肯嫁入皇宫了。攀高结贵,趋炎附势,势利小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谢宣语气激烈。
香璎才不是势利小人。哪个势利小人会陪着他在边城安家,哪个势利小人会默默无闻无怨无悔的为他付出那么多。
太夫人正要训斥谢宣,却发现寺前又来了车驾,这回是南阳公主和何盈。
“怎么回事?”太夫人有些不安。
怎么今天不约而同,都来了碧水寺呢。
谢宣为太夫人解惑,“陈驸马在碧水寺养病,不知怎地,落发出家了。”
太夫人愕然。
好好的驸马不当了,翰林院的差事不做了,出家?
陈驸马出家,那怪不得香璎、南阳公主、何盈会来了。
做妻子的,做女儿的,肯定要劝一劝嘛,不能任由陈驸马就这么了断尘缘。
谢宣已经跟何盈退了婚,太夫人不愿和南阳公主、何盈见面,故此在车上等了会儿。
眼瞅着南阳公主一行人进了碧水寺,太夫人才要下来,竟然又来了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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