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把伞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没注意这边,许尘深倒是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身份证递给她。
“还有这位小姐的。”前台说。
陈溺回过神,也在包里翻找出来递过去。
“今天这雨太突然了,我们这儿也只剩单间了。”前台的小姐姐笑了笑,“您的房卡,请收好。”
许尘深抬手接过,淡淡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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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房间后,他便去了浴室清洗,陈溺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房间里闷闷的,她走到窗前把窗户开了个小口。
冰凉的风夹杂着雨水倾刻被吹进来,浴室里都是哗啦的水声,陈溺一个人站在窗前,抬眸看远处模糊不清的高楼。
玻璃窗上的骤雨一股一股地流泻,把她的神情同样照映的模糊不清。
许尘深从浴室出来,她还在窗前站着,身形分毫未动。
他换上浴袍,衣服都被淋湿了,便联系了前台派人上来收衣服,现在送去干洗,估计明早就能穿了。
陈溺依然背对着他。
他把衣服整理好,放到一旁的桌上,这才慢慢向她走近。
许尘深低头,俯身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在想什么?”
陈溺一顿,身子僵了僵,没说话。
“是不是心情不好?”他攀住她的肩强迫她转过身,垂眸直视着,“谁欺负你了?”
黄恬恬?她应该没那个胆。
陈溺的视线只停留在他胸前,再不敢往上看,怕他一眼就看穿她的情绪。
但许尘深是多了解她的人,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是不是我妈——”
谈话声倏地被打断,门铃响了。
他皱皱眉,先松开她走向门口,是服务生,许尘深把整理好的衣服递给他,“麻烦在明早八点前送来。”
服务生点点头,拿着衣服走了。
房间里静下来,他转过身,看见陈溺又面向窗了。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还没走近,听到她忽然说:“你先等等,别过来。”
许尘深步子一顿。
陈溺抿着唇,似乎酝酿了很久,在他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但这会儿真要说出口,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尘深眸色转暗,他不知道陈溺要说什么,但直觉却是不好的。
等了半晌,她深呼口气,才轻声说:“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分开一段时间......”
身后没有声音,安静地可怕。
陈溺没有底气,说话声轻的不能再轻,“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也认真考虑——”
“原因呢?”他终于开口问,温度冷到零点。
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这让陈溺勉强能静下心,她抿紧唇,想着该怎么说他才会直接点头同意。
但许尘深却往她的方向又走了几步,步子很轻,“如果你现在收回这话,我还可以当作你没说过。”
陈溺察觉到他靠近,转过身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面前了,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但没成功,被他拉住手腕一把搂进怀里。
许尘深低下头,目光紧锁她,“到底因为什么?”
原来她今天所有的沉默都是在想分手的事,他面色冷冷的,手上使力,陈溺吃痛推了推他,一咬牙,“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了。”
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许尘深蓦地笑了,脸色阴沉,陈溺突然有些明白黄恬恬形容的他生气时候的模样。
“不喜欢了?”他一字一句重复着她的话,“你再说一遍。”
陈溺心虚地厉害,低下头抿紧唇没说话,下颌忽然被人抬起,他的唇转而覆上。
男人之前的温柔不复存在,被她刚才几个字掐灭在唇齿间,他咬着她的唇,陈溺双手用力推着他,察觉到她的拒绝,男人眉头拧地更紧,舌尖与她紧紧纠缠,肩上的手扣地也紧,陈溺觉得骨头都在作痛,好像快散架了,被他欺负地连眼睛里都渐渐蒙上层雾气。
痛吗?
他比她更痛。
.......
直到陈溺的眼泪真真实实碰到他脸上,许尘深才动作一顿停下来。
陈溺趁机挣脱开,泪眼迷朦地看着他。
许尘深有些发愣,在他印象里陈溺很少哭,他知道的只有一两次,就连她姐姐动手术,她那么伤心都没像现在这样,眼泪好像止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掉。
“你每次都这样,上次因为师兄的事,你听也不听我解释就亲我,这次也是......你问我为什么说想分开,你让我怎么说......”
陈溺在他面前慢慢蹲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哭出来了,刚才一个人闷头想的时候也没这么深的情绪,怎么这会儿到了他面前就成这样。
“我也想了好久。”她抽泣着,在他家的时候就开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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