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淡淡问了句,“是嘛。”
这没什么情绪的两个字叫人好一番品。
“这算是怎么回事?皇上若是喜欢,直接把人接进宫来就是。这无名无分的,不是惹人议论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里可是皇宫,又不是什么街边上的茶楼酒肆,猫猫狗狗都能进。就算进了宫,无名无姓的人,封个采女么?”
这话引得众人发笑。
“谁不知道是在哪儿学的狐媚功夫,竟然将皇上迷得如此。先是让她住在华清宫,咱们这群人,除了慧妃姐姐,连华清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后来好不容易被送出宫,竟然又跟着去了围场。”
历朝历代,也只有受宠和身份尊贵的妃嫔才能随圣驾出宫。这次围猎除了慧妃就只有贤妃跟着去了。
这两个人去,剩下的人还能找到理由宽慰自己,但是别的人去,自然不平衡。
“沈婕妤怎么拿慧妃姐姐跟那种女子相提并论?”有人轻飘飘开口。
沈婕妤一惊,赶紧打量着白月心的脸色,赔笑说:“臣妾又不是眼盲,不至于好坏都分不清。臣妾的意思是,那女子连慧妃姐姐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恩宠?陈姐姐别曲解妹妹的意思才好。”
“就是,慧妃姐姐才貌双全,一直都是慧妃姐姐最明白皇上的心意,两位白大人又在前朝为皇上排忧解难,岂是那种以色侍人的人比得上的?”
白月心端着茶盏,慢悠悠喝着,没说话,像是根本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
最后,茶盏往桌上一放,缓缓开口,“只要皇上高兴就好,除此之外咱们也没有什么多求的了。”
“慧妃姐姐的气度果然不是我们比得上的,也是,同那种人计较,倒是失了咱们的身份。”
“可不是,慧妃姐姐将来是要母仪天下,怎么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虽然白月心会登后位已经是一种默契,但是这事还没有真正定下来,这样摆到台面上来说,万一被人利用怕是十张嘴都说不清。
没等白月心开口,松枝便道:“陈昭仪慎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过了片刻,站在边上,一直没有开过口的一个妃子出声,“不过,刚刚过来的路上,听宫女太监们都在议论,说那女子手里拿着玄绶白玉。”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个个表情几度变化。
玄绶白玉,乃是天子之玉。
*
萧天凌叫人备好晚膳,不过菜刚上桌,宫外来人,说晏煦突发急症。晏梨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匆忙忙赶回去。
今天药刚熬好,晏梨盛进碗里,给晏煦端过去。
一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刚还一脸正经跟手下人吩咐事情的晏煦立马倒回床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直哼哼。
进门看到他这个样子,晏梨快步过去,把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二哥,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这几天几乎整个上京城的大夫都来看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的病症。甚至还有人被他收买,跟他一起说什么问题都没有。
可哪有什么事都没有的人会吐血?
“二哥,要不我让沁宁帮帮忙,找太医来看看好不好?”晏梨愁眉不展。
一听这话,晏煦看向她,一副担心得不行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晏煦顿了顿,不哼哼了,“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不过怕又她彻底放下心来,补一句,“就是还有点头晕。”
“二哥,之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生病了,自然是我照顾你。身体最要紧,不要逞强,好不好?”
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晏煦忽然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用胭脂红兑水,演什么吐血的把戏了。
也都怪姓萧的,手段简直叫人防不胜防,逼得他出此下策,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不去,尤其是不能进宫。
上次让她去,是因为她说担心朋友,再三央求他让她去看一眼。
见他定定看着自己,晏梨手在他面前晃晃,“二哥?”
晏煦回神。
“阿梨……”起身,刚开口,就被人摁了回去。
晏梨压住他的肩膀,“二哥,你别乱动。”
边说边把被子给他掖好,以为他是不愿意,“那就再重新找个大夫看看。我把药吹一吹,等凉一点你再起来喝。”
晏煦躺在床上看着她把这些照顾人的事情做得这么熟练,眼眶微微泛热,分明从小到大是个睡觉都不规矩的小丫头。
心酸又心疼。
险些红了眼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进来。
对视一眼,晏煦让晏梨坐到旁边。
那人上前,附在晏煦耳边低语一句,说完就退了出去。
“怎么了?”晏梨问。
“不是大事,定好的一批货对方临场反悔了。”
他说得自然,晏梨丝毫没有怀疑。
看着他把药喝了之后,让他好好休息,自己端着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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