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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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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老谢头的不爽,老爷子考虑了一下老谢头的立场,稍微收敛了一下:“我是有些疑心,不过今儿瞧这意思,是有些多虑了,我说,老谢头你就甭别扭了,闺女养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我家老五性子虽冷了些,却是个孝顺孩子,你放心,以后也会孝顺你这个老丈人的,而且,你的国公府离着老五哪儿又近,回头你想闺女了,就去串串门子不就得了,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话虽如此说,可眼看着别的男人抱着自己闺女,国公爷这心里还是别扭,国公爷酸,谢洵比他爹更酸,心道,合着这睿王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自己的亲妹子,如今碰一下都给自己送眼刀子,他倒好,又抱又亲的,谢洵都怀疑,要是这会儿没有他们这些碍眼盯梢的,睿王殿下能把他家小阿十直接推倒办了。

这得多稀罕啊,如此旁若无人不管不顾的,这要是在这外头过一晚,还不知出什么事儿呢,想到此,咳嗽了一声:“阿爹,瞧着时候不早了,如今立了秋,这水边儿上到底有些阴寒,不宜宿在此处。”

这句话正合国公爷的心思,让他这么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对他的阿十动手动脚,便不由生出一股子砍人的冲动。

为了避免自己一怒之下砍了睿王这小子,还是早早回去的好。拿定主意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请辞:“想是此处阴寒勾动旧疾,老臣那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这会儿腿疼起来,请太太上皇准许老臣回府诊治。”

☆、第 51 章

看着老谢头黑着一张脸带着闺女走了,老爷子侧头端详了儿子一会儿:“我说老五, 你是不是这些年不近女色憋坏了, 怎么一见了这丫头就跟狼崽子似的,恨不一口吞了。”

睿王:“您不是总说儿臣不开窍吗?”

老爷子:“我先头是嫌你不开窍,可没想你不开窍是不开窍, 这一开窍就开成这样了啊, 一见了那小丫头什么都顾不得了, 也不想想人家爹跟哥哥都在呢, 你多少得收敛些,你说老谢头把他这宝贝丫头捧在手心里头养了这些年,眼见着被狼崽子叼走,能痛快的了吗,你没见那老头的一张脸黑的,都快赶上过锅底灰了啊,还有他家老九,那酸的跟灌了二斤醋似的。”

睿王抿了抿薄唇:“哪有如何?阿十总归是我的。”

老爷子给他这一句噎了半天才缓过来:“老五, 你可别忘了, 你跟小阿十还没成礼呢,既没成礼, 老谢头若是恼起来不舍得把闺女嫁给你了,以老谢头的执拗性子,就算有赐婚的圣旨也是白搭,所以说,这肉哪怕到了嘴边儿上, 只要没吃进肚子里就不是你的。”

睿王挑了挑眉:“您老怎么知道我没吃进肚子?”

老爷子愕然看着他,半晌才道:“你,你是说你跟那丫头,已经成事了?什么时候?在哪儿?你别是忽悠你爹呢吧……”

睿王想到南越那一夜,目光柔软,过了一会儿才道:“天色不早,回城吧。”

老爷子道:“在郊外住的好好,回城做什么?”

睿王:“我刚接到消息,夜郎王已然进京。”

老爷子皱了皱眉:“夜郎王此来是朝拜的,照礼节应先遣人送信儿,再安排迎接的礼仪,怎么连点儿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消息错了?”

睿王:“夜郎王的护队,三日前便进了宛平县,在宛平县城已停了数日。”

老爷子:“你是说夜郎王撇开仪仗护卫,自己进了京。”

睿王:“这夜郎王虽是异族,却心思缜密,对我大晋惦记了许久,如今来京朝拜,自然要了解一番,若是跟着依仗护卫进京,行动便不得自在,撇开大队,乔装打扮一番,混进京来,才能切身感受我大晋的风土民情。”

老爷子:“这小子可是只狼崽子,当年这小子弑父杀兄才坐上夜郎王位,登上王位之后,铲除异己,把那些反对他的大臣,困在一起集体点了天灯,这小子的一颗心可是比什么都硬。”

睿王:“便他是头狼如今也得老实的趴在窝里猫冬,至少近几年内,夜郎没有作乱的能力,至于以后,若他狼子野心不灭,也是避无可避,如今北狄才是心腹之患。”

老爷子:“若北狄起兵,这一仗你可以把握?”

睿王:“只要粮草充足,儿臣必能一举平了北疆之乱”

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一起战事北地的老百姓又该受苦了,但愿此一战能换的北地长治久安,就是老百姓的造化了。以北地如今的情势,恐会生变,一旦生变,只怕你跟阿十成礼的日子……”

睿王:“不管成不成礼,在我心里她都是我妻。”

老爷子:“你想没用,这丫头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她是谢家的独女,若是没个像样的婚礼,谢家绝不会答应,你就瞧瞧这些日子京里因为国公府备嫁的热闹劲儿就知道了,恨不能把金山银山都送给这丫头当嫁妆,生怕受了委屈,所以这成礼大事,草率不得,更何况,姑娘家哪个不想有个风光的大婚之礼,阿十这丫头心里只怕也盼着呢。”

睿王摇摇头:“她不在意这些。”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小丫头跟你说了,就算她跟你说了也做不得准,你别傻实诚,这女人大多都是嘴不应心的,说的话你的反着听,有时候明明满心乐意,嘴上却死活不承认。”

睿王:“您老倒有经验?”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少说风凉话,若不是你这么大年纪才得了个可心的媳妇儿,着实不易,你老爹至于连这个都手把手的教这个吗,要是让阿十那丫头知道,非说你爹是个老不羞。”

睿王:“您老倒有自知之明。”说完转身走了。

老爷子咂摸了一会儿,觉着滋味不对,侧头问胡升:“这小子那句话什么意思?”

胡升咳嗽了一声:“那个,奴才不知。”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少装蒜,什么不知,这小子是说我是个老不羞,当我听不出来呢。”

胡升:“奴才真没听出来,不过奴才倒是瞧的出来,殿下跟未来的王妃是天赐良缘,成了婚之后肯定和美。”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老五那样儿都恨不能把那丫头吃了,能不和美吗,对了,你回头把库里的东西拢拢能耐卖就卖了吧,这一动兵,银子就连草纸都不如。”

胡升:“主子,真卖啊,那可都是您这些年积下的宝贝,尤其那些字画可都是您喜欢的。”

老爷子挥挥手:“卖了,卖了,我喜欢也不过瞧瞧罢了,不能吃不能喝的,倒不如换些粮草棉衣,北地苦寒,千里行军已是艰难,若是在吃不饱穿不暖,军心溃散,还打个屁啊。”

胡升忙道:“是,奴才明儿就去清点,送去典当。”

老爷子忽想起来什么道:“荣昌号不是谢家老九开的吗,这小子买卖做的大,手里有的是钱,且是个识货的,就把那些东西卖给谢老九。”

胡升眨眨眼:“您老不是听说谢家正给阿十小姐四处备嫁妆呢,才想出这个主意来吧。”

老爷子老脸一红:有道是便宜不出当家,这样的好东西自然不能便宜外人。”

胡升笑道:“老爷子说的是。”

转过天儿,阿十正在屋子里摆弄王顺送来的那个柳编的花篮,里头是一早摘的茉莉花,插了满满一篮子,放在桌子上满室生香。

阿十拨了拨花瓣,上头还带着的露水,想是新摘下来的,阿十撇撇嘴:“他倒是还有闲工夫弄这个,听说夜郎王就要进京了,今儿一早上一直赋闲在家的大哥都上朝去了,还有阿爹,想是商量怎么迎接呢,毕竟是一国国君,虽是来京朝拜,却也是两国之间的来往,礼仪规矩不能有差,况且他还要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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