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因为这个,难免对之前顶着顾家女儿名头的苏浅有些忌惮,总担心自己好容易得到的幸福会因为苏浅起什么变数。
因而在知道廖琴出门要见苏浅之后,第一时间就追了过来……
牛鑫似有所感,顺着那母女俩的视线看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
“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顾大小姐到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昨天被苏浅给当众下了面子,牛鑫这会儿还气恼不已。
是以口中说着“有失远迎”,举动中却未见多少尊重,一句“顾大小姐”,更是说不出的讽刺——
廖琴刚才可是已经打了包票,让苏浅过来,就是给自己赔罪,并过去保释金飞的。
苏浅这么快就到了,明显是已经服软了。
再有就是,以顾浅在娱乐圈的咖位和家世,牛鑫也并不觉得有哪里需要自己另眼相待的——
一个本应该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儿罢了,做了一二十年的黄粱美梦,如今,已经被打回原形,也该认清现实了。
“还杵在门口干什么?”看苏浅站在那里没动,廖琴哼了一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浅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我和你爸是怎么教你的?你说你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
“……当初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要与人为善,好人才会有好报……可你这才离开顾家几天啊……竟然就敢胡说八道、诬陷金先生……金先生多好一个人,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就不该做出那么恶毒的事,竟然把人家坑进监狱里去……”
“顾太太的意思,进监狱的那个是我,才是最好的结果吧?”苏浅没想到,那一杆子竟然没能让廖琴清醒过来——
这女人该有多自大啊,以为养女就是个木头人,可以任她伤害,而丝毫不会反抗吗?
“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一天把我当做女儿来看?还是说,其实我的存在,不过是达成你私欲的工具罢了?”
“……说什么心存善念,与人为善,顾太太这么说的时候,不觉得脸痛吗?”
“你——”没想到数日不见,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养女,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被说破心事的廖琴难堪之余,更是烦躁不已——
儿子之前不是来电话说,这丫头已经被吓住了,是跑来负荆请罪的吗,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毒妇?!
一直以高雅姿态静静坐在廖琴身侧冷眼旁观的顾芳菲也怒了:
“顾浅,你怎么这么和妈说话?怎么说,妈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顾芳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苏浅声音寡淡。
“顾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和顾家叫板了?”看苏浅竟然让顾芳菲难堪,廖琴越发恼火,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知错能改,愿意和牛律师一起去公安部门说明情况,把被你冤枉的金先生给保释出来,我还能原谅你一回……”
“我要你的原谅做什么?你们顾家大小姐的位置想给谁给谁,以为我很稀罕吗?”却被苏浅直接给打断,“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至于说保释金飞,不好意思,恐怕只能让顾太太失望了。”
当下也懒得再和廖琴纠缠下去,直接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曾先生,我的事,就拜托您了。”
没想到苏浅这么冥顽不灵,牛鑫也有些恼火,扶了扶鼻梁上架的金框眼睛,板着脸道:
“我瞧着顾小姐过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分明是来闹事的吧?这里是嘉友,可容不得你放肆!看在顾太太的面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的话,后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身败名裂、锒铛入狱都是轻的!”
这么多年来,敢和嘉友斗的艺人,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身败名裂,还锒铛入狱?牛律师这是要威胁我的当事人吗?”接口的却不是苏浅,而是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
“呦呵,你还带了律师过来?”牛鑫瞧着苏浅的神情充满了讽刺,身形往后一仰,“我们鼎鑫事务所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打官司,我倒要见识一下,你请了那位高人出山,敢和我们鼎鑫打擂台!”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牛鑫靠着钻营,这几年很是和一些富豪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比方说顾氏,就是其中之一。
再加上牛鑫颇有手腕,他名下的鼎鑫事务所,这几年可不是在律师界名声鹊起?
牛鑫可不认为,有那个律师胆大包天,敢和鼎鑫对上。
“高人不敢当,也就是混口饭吃……”一个夹着个公文包其貌不扬的矮胖男子缓步而入,扫视了一下房间内众人,“正好所有人都在,我们来谈谈我的委托人苏浅和嘉友的合约问题。”
“那个死丫头给你多少钱?”廖琴不屑的看了男子一眼,“推了这个委托,我可以给你十倍的价钱!”
养女实在是天真,自己这就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拿钱办不成的。
“不好意思,这位太太,给苏小姐做事,我分文不取。”男子微微一笑,很绅士的冲廖琴点了点头。
和一身精英范的牛鑫相比,矮胖男子无疑显得太不起眼了,甚至脚上还穿了双老北京布鞋。除了身材圆润些,简直就和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没什么两样。
廖琴顿时就和吃了个苍蝇一般——
这男人以为他自己是谁啊?
连养女这样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都要巴结,不然怎么可能不要钱?
还有他那故作绅士的做派,尤其是“分文不取”四个字,简直是对廖琴莫大的讽刺。气的猛一拍桌子,往门的方向一指:
“识相些最好现在离开!信不信我打个电话,让你连律师都干不成?”
廖琴拍打桌子的声音,终于让陷入呆滞中的牛鑫回过神来,下一刻“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神情里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您,您是,曾远学长?您怎么过来了?”
“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怎么敢劳驾学长亲自驾临?”
太过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怪牛鑫如此失态。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廖琴或者不认得,作为同行兼同门的牛鑫却是对这位的大名如雷贯耳——
男子名叫曾远。
别看牛鑫一向自视甚高,可论起资历来,根本和曾远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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