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撸袖子,扯着嗓子骂道:“你他娘的瞎说什么!”
那人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嘀咕:“我可没瞎说,这大家都看到的。”
“那怪不得,我就说宋知青不像是会动手的人,这事放我身上也忍不了。”
“何叔,三子这做的太不应该了,宋知青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之前秀秀那事,人家脑袋上现在还留着疤呢!”
就差没说何家一家人没良心了,何老汉脸色难看,只能勉强笑笑。
何三被他媳妇从污水沟里拉上来,身上一股臭味,嘴里还冒着血,听到这些话,摸着漏风的门牙,哎呦一声,死皮赖脸道:“你们这宋知青那么好,怎么昨晚还跑来这偷人啊?这高知识分子就是和咱们乡下人不一样啊!”
“这三子又胡说些什么呢!”
“你忘了,不是那姑娘住这吗。”
“唉,这也太糊涂了,都没领证,到底是没领证!”
“我看宋知青不像是那样的人,八成又是三子在胡说。”
“要我说就这姑娘的相貌,宋知青还真不一定能抗住。”
宋书玉眼神冰冷地望着何三,牵过炸毛的小人鱼,安抚地摸摸她的头,笑了笑,正想说话,何秀秀从屋里走出来。
她怒气冲冲挡在鱼香面前说:“三哥,你说谁偷人呢,香香她昨晚明明躺我身边睡了一夜,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秀秀,你可是我妹子,你帮着外人撒谎是怎么回事,你想死是不是!”
我揍不了这两人,我还揍不了你吗,何三横着脸想抽她一巴掌,手没竖起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娄国立一脚踹倒,“你他娘的是不是畜生!你知道秀秀有娃娃还想打她,你想死呢!”
闹到最后,赵振国过来,才把这桩事平息,娄国立当晚带着何秀秀回了镇上。
宋书玉骑着车,鱼香坐在后面,一路上闷闷不乐,没说话,进了院子,就钻进了屋里。
何秀秀说:“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带香香回去了。”
娄国立:“何三嘴巴欠怪你做什么,小白脸不是去哄人了吗?”
宋书玉坐在炕边,抱着人,低头问:“怎么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鱼香把头埋在他怀里,有点委屈:“我不要喜欢他们了,明明小时候都夸我可爱的,我一长大了他们都不喜欢我了。还说我没爹娘养,我本来就没有爹,没有娘……”
“谁说的,从军和王婶就喜欢你,”宋书玉心里酸酸涨涨的,在她头上亲了口,“还有,谁说你没爹娘了,明天我们领了证,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
鱼香猛地抬起头,“我不要坏爸爸,我只要奶奶和漂亮妈妈!”
宋书玉笑,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嗯,不要坏爸爸,咱们香香是最可爱的,有些人不喜欢你是他们自己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看大坏蛋知道你是小妖怪,他都不怕你,因为他知道你是好妖怪,还是一只可爱的小妖怪。”
“真的吗?”
“嗯。”
小人鱼缩着脖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扑闪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乐滋滋道:“我也知道我最可爱,我才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呢,宋书玉喜欢我就好了。”
宋书玉眼神软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勾唇笑了笑:“嗯,鱼香是最可爱的小妖怪,我只爱这只小妖怪。”
“嘻嘻,我也只爱你。”
“以后也只爱我吗?”
鱼香歪着头,不解:“以后当然也只爱你啊。”
“真肉麻,”娄国立站在门边打了个哆嗦,冲何秀秀挤眉弄眼,“我只爱我媳妇何秀秀一个人。”
何秀秀眯眼:“……”你偷听还敢这么嘚瑟?
娄国立清了清嗓子,敲门:“那个,小白脸,出来帮我搬一下货呗,秀秀有身子不方便。”
过了会,宋书玉摸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后门小巷子里的货物,抿抿唇,看向娄国立,“你从哪倒的这些东西?”手表,录音机,自行车,连电视都有,这还只是用的,吃的旁边又堆了一车。
“你以为大家伙都跟你一样,”老古板,娄国立哼一声,“城里黑市多着呢,我老子的古董花瓶前阵子都被我卖出去了,这次要不是出去在船上差点被搜了,我也不会拖回来。”
宋书玉冷笑,“你这成堆成堆的运过去,不抓你抓谁?”
娄国立冲了把凉水:“我进货再卖出去,减去其中的成本,顶多挣个差价。”
这么多的货,他手头的钱全拿出来都不够,宋书玉好奇,“你哪来钱进的货?”
“借的,我那两个哥哥可不敢救济我,”娄国立笑着冲他挑了下眉:“过两年局势说不定就变了,你要不也借我点,算你入的股。”
娄国立就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宋书玉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了,“行,我从北京回来带了五百,先给你这五百,你看怎么样?”
娄国立愣了,“不是,你缺钱?这要被抓住了可不是小事。”
宋书玉笑笑:“要被抓也是你,没我的事。”
“……”
“呵,秀秀,你过来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谁跟我说宋知青光风霁月来着?”
小人鱼也该睡觉了,宋书玉捏捏手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淡淡道:“过两天我和鱼香办喜酒,你车里的那些肉明天送到从军家,算我入股救济你的附赠品吧。”
娄国立:“……”你怎么不去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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