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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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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看着嚎啕地宋裕,蓦地,道:“为什么?”

他扬起嘴角,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痛苦,但是声音却在颤抖:“为什么她要自杀!她明明是心甘情愿的,她明明回应了我!为什么还要自杀!她即使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她!她为什么还要这般!”

他嚯地站起来,像是个疯子,兀自喃喃:“想其所想,念其所念,忧其所忧。”他忍不住发笑:“她根本就不爱我,她若是心存半分爱意,又怎么会这样待我!她若是心存半分爱意,就会知道她若是自杀,我该何等痛苦!”

宋裕苦笑道:“没有办法,她是你的主母,永远都是,你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没有人会在乎你们是否真心相爱,世人只会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他们只会唾骂你们败坏伦理,试问谁不怕千夫所指,谁不惧遗臭万年。”他指着赵翊,道:“天下万民,悠悠众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其淹死。”

赵翊闭上了眼睛,使得眼泪没有落下来,许久才睁开,他的眼睛仍然通红,却没有了半分泪意,如刀刃般锋利,他扬起了嘴角,一字一句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看看这天下人的唾沫,能不能将我赵翊给淹死。”说罢从案几边起身了。

“大人”宋尚书望着赵翊的背影,一时震惊无比,道:“大人,绾儿……”

“前大将军赵彪妻宋绾,一生忠贞,前大将军离世后,其妻宋氏肝肠寸断,相思成疾,不幸染病,猝然长逝。”他回头问宋裕:“如此可以吗?”

宋裕看着赵翊的眼睛,一时之间心痛极了。

“想其所想,念其所念,忧其所忧。”赵翊兀自一笑,说:“我遂了她的心愿,遂了你们宋家的心愿,她宁可否认这段感情,也想要所谓的名节,那我就给她名节,她一生都不会留下我这样一个污点。”他说:“若是来日不幸,这件事情被重新翻了出来,你们尽管往我身上推好了。”

说罢,推门离开了。

他爱过宋绾,以前爱过,此刻爱过,推开了这扇门,便再就无爱了,只剩下恨,他恨所有人否定了他们之间存在过的爱,更恨的是连她宋绾也否定了他们之间存在过的爱。

他无惧千夫所指,也无惧遗臭万年,所有的骂名都尽管叫他背负好了,他倒要看看,看看这世人的唾骂有何可惧,看看万民的唾沫能不能将他赵翊给淹死。

第一百零二章 番外三

“他是桓文, 以后大家都同住, 虽然他是个下人, 但是你们不能欺负他。”黄则说。

那一年邓节十四岁, 桓文十七岁,他生得很干净,高高瘦瘦的,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裳, 话不是特别多, 总是在微笑。

邓盛一撇嘴, 满不在乎地道:“谁会闲着无趣欺负他?”

黄伯伯说他是个下人, 可是邓节一点也不觉得, 桓文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下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干净好看的手。

而且他从来不做下人们做的活, 只是在书房里整理书籍,翻看书籍,有的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们年纪相仿,却几乎没有交流, 偶尔在院子里碰见只是略微颔首, 微笑示意。

……

“阿姐, 阿姐,今日是七月十五,微儿想要去放河灯啊!”八岁的四妹抓着她的衣角哀求。

邓节此刻正踩在木梯子上翻书,她记得上面有一本班照的存书, 四妹在下面扯着她的衣角不断地求着。

邓节没能翻到,低下头来,慢慢地从木梯子上爬下来,拍掉手中的灰尘,道:“知道了,知道了。”又说:“我带你出去可以,不过回头等母亲问起来……”

四妹打断道:“我绝对不说,对天起誓!”伸出三根手指头。

“信你这个臭丫头就怪了。”邓节将手里的书放在案几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说:“你每次都这么说,没此母亲脸一变,你就将我交代出去了,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了。”

“阿姐!”四妹哀求道,见邓节今日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带她出去,大眼睛一转,上来就撕扯她,挠她的痒痒肉,道:“不愿意待我出去,却可以和蒋姚姐姐出去,上月初八你就和蒋姚姐姐偷偷出去扎纸鸢,还游湖,别以为我不知道,好你个阿姐,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的!”

“你干什么!臭丫头!”邓节咯咯地笑,将四妹往一边摘,摘也摘不掉,领子反倒被四妹给扯散了,就在这时,门外立着个人影,手里捧着一摞子书简。

四目相对,桓文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大半个肩膀上,登时转过身去,尴尬无比,耳朵渐渐地也红了,道:“我不是有意的……”脑海里却是她方才的模样,她在笑着,眼睛弯弯的,睫毛在抖动,嘴唇像是樱桃一样红润,笑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齿,肩膀也是玉一样白皙的,锁骨嵌在胸口上边。

邓节也红了脸,立刻将衣服拢好,忍不住的瞪了四妹几眼,嘴上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在书房胡闹,还没有关门,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桓文背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阿姐!去不去放河灯啦!”四妹嫌弃她啰嗦,嘟嘴问道。

“去,去,去,你不要再闹了!”她低声责道。

“你们要去放河灯?”桓文转头问到,目光一接,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道:“天就要黑了,你们两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四妹忽的反问一句:“女孩子晚上不能出门吗?”

桓文一怔,道:“能,只是两个女孩子,夜里不安全……”

“两个女孩子夜里不安全,那你不会跟着吗?”她颐指气使地道。

“四妹!”邓节忍不住说她:“太无礼!”

“无礼?哪里有无礼?他不是奴婢吗?是奴婢怎么就不能陪咱们去放河灯了!”

四妹得理不饶人,邓节一时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辩不过了。

岂料,桓文放下了手里捧着的书简,微笑道:“四姑娘教训的是,我是奴婢,姑娘要出去,奴婢当然可以跟着。”

如此一来,邓节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了。

偷偷的溜出府,四妹就像是飞出了笼子的鸟,街市上什么玩意她都觉得新鲜。

今日街市上人又多,不知不觉地,他们就被挤近了,肩膀轻轻的一触,两个人都不由得一两,却没有分开,像是有默契似的,肩并肩走在了一起。

“这还是第一次和你出来。”邓节先开了口。

桓文微笑说:“确实,以前只是偶然遇到点头示意,这还是第一次同你说话,不过……”不过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你。他想这样说,也差点就说出了口。

“不过什么?”邓节问。

桓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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