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呢?
自己又该怎么办?
父亲不要他了,老师也不要他了,他还有什么?
张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房间,但是第二天,他却病了,发着高烧,人也昏昏沉沉地,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胡话。
林依依给他诊了脉,扎了几针,又开了个方子让人熬了药给他喂下,他的高烧才退了下去,人却仍然昏睡着没有醒,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张良皱着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恼。
林依依说了,他这是感了风寒,再加上心火郁结,这才一病就这么来势汹汹。
那么晚了还在寒风里站着,会感染风寒一点都不奇怪,可是居然会心火郁结到这等地步,他到底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看来,昨晚自己的话他是没能听明白,甚至可能都没听进耳朵里去。
林依依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不过因为张信生病一事儿,却让她有了一个想法。
她将这个想法说给张良听,他居然很高兴地接受了,于是没过几天,张良也“病”了。
皇帝还是很重视他的留候的,不但派人送了许多药材来,甚至亲自带了两个医师来看他,不过在看到他病床边坐着的赤松子后,便干脆没让那两个医师出手了,有这位蓬莱仙岛的仙师在,哪还用得着别人出手?
“子房啊,你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呢?朕身边可离不了你啊。”
刘邦一身便服坐在张良床边,阻止了他想要起床行礼的动作,叹息道。
张良仓白着脸,虚弱无比地笑了笑,然后很是惭愧地道:“是臣……太没用了些,不过是睡得晚了些,就病倒了,不能替陛下分忧,反累得……陛下担心,臣……惭愧……咳、咳咳……”
说着说着,他咳嗽了起来,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伏在榻上,原本苍白的脸竟涨的通红,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这……这这,先生快看看子房这是怎么了?”
刘邦惊的站在起来,伸出两只手下意识地想去扶,却发现旁边的白衣方士已经先他一步扶住了张良,于是转而向他救助。
对于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仙师赤松子,刘邦心里其实很有几分好奇之心的,毕竟,虽然见得少。
但也认识好几年了,可这位仙师的模样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而且,据他所知,这位赤松子还不止一次地救过自己的性命,只可惜,他好像很是淡泊名利,不但拒绝了自己的招揽,还似乎对此很是排斥,只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张良身边。
这让他一个向来以为方士就是一群为了名利会故弄玄虚的骗子,在面对这位仙师时也不得不承认,至少,这位赤松子是有几分真本事,也有着真正的世外高人的风骨气度。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林依依后,直接就没让自己所带来的医师出手。
林依依出手如电,在张良胸前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张良的咳嗽渐止,脸上的红潮退去,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起来。
“他这是操劳过度。”林依依皱着眉声音冰冷地道。“最近这些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晚,最重要的是,他这是思虑太甚,损了心神。他本来就体弱多病,再这么不听人劝继续熬下去,恐怕活不了几年了。”
“呃,松儿休得胡说!哪有那般严重?”张良似乎缓过了一口气,听到好友这么说,立刻喝止。
“陛下不要听他胡说,臣的身体臣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不也都好好地过来了。不过是一场小病罢了,休息两天便不碍事了,只不过,这两天臣恐怕不能替陛下分忧了。”
林依依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我胡说?要不是有我在你身边,你尸体都凉了。你就逞能吧,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我了,便是我师父亲至,也救不了你。”说完,愤愤地松开了他,退到了一边扭头不再看他,看上去似在跟他置气一样。
刘邦听了心中一惊,没想到张良的身体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同时心中也颇为感动,因为张良这几天在忙什么、为什么事儿而思虑,他比谁都清楚。
他看着张良道:“不妨事儿,是朕疏忽了,忘了你的身体不好,还让子房为朝中事务劳心,以至于累病了你。你就好生歇着吧,把身体养好最重要,至于朝中的事情,你前两天向朕提出的建议很好,朕心中有数,而且昨天陈平给朕出了一个主意,朕听着极好,事情已经安排了下去,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府里调养便是。”
说着,又转向林依依道:“还要劳烦先生了,有什么需要,尽可差人入宫来报朕,朕定会为先生准备妥当,只求先生能将子房的病医好。”
林依依皱着眉看着刘邦道:“非是我不尽力,我与他朋友多年,又怎么会不想医好他的病,只可惜,他这病缠绵多年,已非药石可医,除非……”
说到这里,她却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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