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眯眼。
炸毛了,真可爱。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忠武侯府开始运作起来。暖阳渐升,热水烧好之后,之桃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时眠的房门。
然而,当她走到时眠的床前的时候,她呆住了。
帷幔一边落下,一边歪歪斜斜的挂在床梆上,床下的一只绣鞋倒在一边,另一只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再看床上,被单蹉成一团,时眠的枕头半挂在床沿上……
而床上的人,发丝凌乱,额前全是香汗,身上的被子盖了一半,露出香肩和粉嫩的肚兜,她此时紧紧皱着眉头,脸上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潮红!
之桃:“姑娘!”
她惊叫一声,急忙上前,给她盖好被子,凑近了一看,时眠紧闭的双眼红肿,那眼角和侧脸上分明就是泪痕!
之桃震惊的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那边半开的窗户上,蹬蹬蹬跑到窗边,果然看见了几个男人的脚印!
完!了!
之桃脑海中只剩了这两个字!
之桃面色忽的一狠,转身走出去,小心关上门。
她咬牙切齿的低唤:“诸承煜!”
诸承煜打了个哈气,从梁上跳下来:“一早这么生气,怎么了?”
之桃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诸承煜始料未及被捶的退了两步,一脸懵:“到底怎么了?”
之桃恨及:“你昨晚怎么守夜的,你可知,可知姑娘她……”
后面的话之桃死死咬着舌头才没说出来,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诸承煜还是个男子。可若不是他玩忽职守,姑娘怎会有如此劫难!
姑娘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温柔可爱,善良懂事,还体贴下人,这个府里的人从上到下哪个不喜欢,就是这么好的姑娘,之桃才恨得心都痛了!
这么大的事,还是快些传书于主子,不不,眼下最重要的是找青竹过来姑娘看看,她瞧着那副场景,昨夜那人定是毫不怜惜。
想到这,之桃更是恨的要吐血,她冷冷的瞥过诸承煜:“你给我守在门口,谁也不许进去!”
诸承煜呆呆的回答:“啊?哦哦,好。”
之桃的眼神像个女神。
好喜欢,嘿嘿。
若是让之桃知道诸承煜此时竟还在想这些,估计捅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之桃此时顾不得想那么多,她正在府里到处找青竹,最后她找到东霜跟前:“东霜,青竹呢!青竹呢!”
东霜正在看麻良和许儿留下的账目,年关一过,去年一年的开支她必须仔仔细细的过一遍。她年前自个还是个半吊子,一个年头过了,小姑娘身上的浮起和冲动全部泯然消逝,以往她觉着有自己在,不能让姑娘太操心,现下她什么都要考虑起来,想着时眠出差不多要到出嫁的年龄了,这些都要教起来。
东霜时常会想起稳重的许儿,便更加沉下心做事。
东霜:“青竹昨晚和我告了假,现在不在府中。”看之桃的神色,东霜微微戚眉,忽然心中一凌:“姑娘怎么了?”
之桃抿了抿嘴:“出事了!”
两人加下生风的朝富阙院走去,一边走,东霜一边说道:“我已经叫人去找青竹了,你和我详细说说。”
一路上,之桃将早上所见全告诉了东霜,两人踏进院里,诸承煜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东霜推开他进房。
走到床边,时眠还没醒。东霜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一片灼热:“端盆温水来。”
接过之桃递过来的帕子,东霜给时眠擦了擦身上的汗,朝之桃道:“我记得你会些医术,你先给姑娘把把脉。”
“好。”兴许是东霜镇定的模样影响到她,之桃冷静下来才来才想起自己半吊子的医术,“姑娘发了热有好一阵了,应该是昨夜受了寒。青竹那里有退热的药丸,我去找。”
东霜:“恩。”
之桃走后,东霜将乱糟糟的房间整理了一下,在床底找到了另一只绣花鞋摆好。一夜过去,时眠的衣襟早就大开,东霜帮她系好,指间忽然一顿。
时眠虽然面色潮红,身上却干净的很,若是昨夜真有什么事情,姑娘不至于这幅模样等到天明,而且……
她摸了摸床角,被子下面硬邦邦的匕首还在原处,位置都没动过,这么说姑娘完全没有抵抗之意。
东霜眸光动了动,趁着之桃去拿药这会,她出去找到诸承煜:“昨夜姑娘屋里可有异动?”
诸承煜眼神一飘:“没有,时姑娘怎么了?”
“是吗?”东霜眯了眯眼,“可是姑娘说昨夜表小姐回来了。”
诸承煜释然一笑:“啊,他告诉你们了呀,早说嘛,我还在这替他瞒着。”
“很好。”东霜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句,诸承煜正想问她何意,前院来人便将东霜叫走了。
知道时眠没事,东霜也就安心了,想到时眠那个心思,东霜下了决心,在没搞清楚表姑娘的心思之前,她绝不能任由时眠一颗心扑上去。
若是时眠只是一厢情愿,那便早些断了念想。
之桃给时眠喂了药之后,青竹正巧回来了,她给时眠把过脉之后也说是发热。
之桃不免紧张:“其他呢?”
青竹不解:“就是有些发热,吃了药出了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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