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摄政王,你觉得如何?”
笪御的目光在时庭深身上顿住:“不如何。”
祁博文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摄政王此话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庄朝吗?”
笪御的语气依旧平淡:“看不起,你又能如何?”
“你!”祁博文刷得站起身,庄朝人个个面露怒色,大渝的朝臣听见他这般狂言,也是一脸震惊。
时庭深举杯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笪御一眼,戚眉。
有些不对劲。
祁博文余光看向他,他敛下眸子不动声色。
场面僵持不下,时庭深右边坐着时南昌,左下角坐着李尚书。他状做迷茫,低声询问身旁的时南昌:“父亲,这摄政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时南昌双目死死瞪住对面的庄朝将军,不上心的回道:“你别问,反正他有这资本。”
时庭深:“可是此时就与庄朝撕破脸的话……”
“呵……”时南昌难得露出嘲讽,“早晚都要撕破脸,何必委屈咱们大渝的好男子娶了那公主。对了,稍后若是乱起来,你记得跟紧爹爹。”
乱起来?
时庭深狭长的眸子一眯,望向李尚书,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李尚书双手微微颤抖,他哆哆嗦嗦的举起酒盏,手一滑,“啪”得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笪御周遭的气势乍然一寒,就连离他稍远的时眠都察觉到了,下一刻,他厉声一喝:“动手!”
同一时间,殿中从四面八方涌出举戈披甲的士兵,在笪御厉声过后,另一批身披濯铁重甲的将士将方才涌出的人猛地捉住!
这场暗无声息的硝烟几乎在两息之间便结束了!,
长孙彬此刻终于没了笑容:“将李尚书拿下!”
禁卫军:“是!”
李道脸色煞白,他慌乱的起身,脚尖不小心勾住案几一下狼狈摔倒在地!
“皇上!为何要捉老臣!今日之事与臣无关啊!”
“拉下去!”长孙彬神色冷硬,他扫了一眼下方,在长孙士衿身上顿了顿:“尚书府其余人等全部关押,给我严刑拷问!”
“皇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长孙彬宛若没听见,他重新笑起来,连语调都一如既往:“让诸位看笑话了,大渝少不了几只蛀虫,迟早有一天可以拔干净。”
祁博文倒上酒水:“渝帝的手腕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博文佩服!”
长孙彬未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
祁博文嘴角一僵,他眼底暗沉,仰头饮下酒水!
这场暗潮汹涌的宴会持续到戌时才散去,夜色之下,那已经腐烂的诸人往事才渐渐浮现。
长孙士衿坐立不安,他眼底一片青黑,在空无一人的密室之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终于石门被人打开,他眼底一亮,几乎扑了上去:“庭深!庭深!怎么办尚书被抓了!”
时庭深拂了拂袖上的露水,轻抬眼皮:“莫急。”
长孙士衿:“我怎么能不急!万一李尚书说了什么……不,你答应过我会推举我上位!不然……”
兴许长年假装懦弱,两肩紧缩,后背微偻的模样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惶恐之下长孙士衿极其依赖时庭深,又对此人充满嫉妒和戒心。
他此时神色阴鸷,宛如一条恶狗。
时庭深看着他这幅模样,满意的挑眉。
阴暗的烛火下,长孙士衿什么都瞧不见。
时庭深寻了个地方坐下,低声的声音悬在他的头顶:“不用担心,李家所有知情者,都活不过明晚。”
长孙士衿松了一口气:“可若是明晚之前……”
“呵……”时庭深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那家人指望着七皇子去就他们呢,不过一天,又怎会招供?”
长孙士衿犹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让他们今夜就……”他顺着话做了一个割脖的动作。
“你可以自己派人过去解决。”
长孙士衿顿时没了声音,他手中的人就在今日全军覆没了。
时庭深嘲讽的瞟他一眼:“大理寺那种地方只能送药,我已经叫人安抚过李道,他自会闭紧嘴巴。”
长孙士衿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转念想到今日损失的兵力,咬牙恨道:“都怪那该死的摄政王!父皇定是听了他的话才在殿中设了那么多的禁卫军!”
提起笪御,时庭深问道:“你可是他是谁?”
“不知道,今日突然冒出来的人,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时庭深也是,在此之前,他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未收到。
今日一听时南昌的话,他便察觉事情有变,本想让李道他们提前行动,不料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人究竟是谁?
最后时庭深舒展了眉头。
也罢,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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