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衍此时满心满眼都是笪御那张脸,所以没察觉气氛的异常,他问道:“摄政王,笪姑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时眠心中实在无措,也不知作何解释。却没想到最淡定的竟是笪御自己:“什么怎么回事?”
裴衍还未反应过来,说话都有些结巴:“王、王爷和笪姑娘,竟生的、生的一模一样!”
所有在场知情的人同时头皮一紧,还未等他们想好说辞,笪御张口便道:“她是本王的同胞妹妹。你找到他作什么?”
时眠松了口气,她知道笪御不会信口胡来,既敢这般言辞,定是已经安排好了。
裴衍一惊,不过笪御这样说倒是让他缓过神来了,同时对“笪姑娘”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让他眼角带泪:“原来如此,王爷有所不知,臣本欲向笪姑娘提亲的,却听闻噩耗!心中十分悲痛,臣如今能为她做的,也只有去看望一下了。”
笪御眼皮一跳,他方才莫不是听错了,提亲?
东霜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极其有颜色的将“笪姑娘的”墓地告诉了裴衍,终于送走裴衍之后。时南昌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某些人做的一些荒唐事,怎会有今日如此荒唐之事!”
时眠心中不忍,故意打岔的说:“爹爹,你说什么呢,听着和绕口令似的。”
时南昌心中一梗,恶狠狠的瞪了笪御一眼,再转向时眠的时候脸色又变得和蔼可亲:“眠儿,爹爹先去忙一会,你自己玩会。”
说完摸了摸时眠的小脑袋,嘴里泛苦,脑海中刷刷的都是那些个民间俗语: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劲往外拐……
想的太多,时南昌走路的时候还飘飘的。
东霜和之桃默契的一起退下,亭中眨眼间便只剩下两人了。
笪御眨了眨眼:“眠儿,你今日又好看许多。”
时眠小脸一红,小声娇嗔:“你每次来都这般说,也不知真假。”她嘴上这样说着,心中诚实的涌起几分喜悦和羞意。
“真的!”笪御斩钉截铁的点头,怕她不信又说道,“每次见到眠儿,都是不一样的感觉。时而像夏日的荔枝,时而像冬日的暖阳,时而又像秋日的满山红枫,总之,眠儿在我心中,永远是、是俏生生的,一次比一次好看!”
笪御说着说着,似乎发觉自己太过直白,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此时腾起的情意他不想遮掩。即便脖子和耳朵都变得通红,他依旧想把自己的心意表明:“我总觉得……”
时眠羞的不行:“你、你别说了!”
院中的海棠花,像许许多多纯白的小蝴蝶,乘着春风在二人周围翩翩起舞。
蝶中的姑娘身着一袭粉色衫裙,双颊晕红,一双水露露的眸子睁的圆圆的,状做凶悍瞪着自己,熟不知这幅模样落在对面人的眼中,像个别扭的小奶猫,可爱极了。
笪御的声音一顿,喉结微动,目光渐暗:“我总觉得,上辈子,我也一定是认定了你。”
所以这辈子,不知何时目你就闯进了我的眸中,不知何时你就落在了我的心上。
这辈子,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笪御的这句话突然触动了时眠久封的记忆。
落崖时的决绝。
毫不犹豫的共赴黄泉。
眼眶瞬间湿润。
“你、你别哭!”笪御手足无措,慌张的掏出一张帕子轻轻替时眠擦着眼角的泪花,“我不说便罢,我错了,眠儿别哭……”
时眠见他笨拙的样子,破涕而笑:“不要,我爱听。”
见她露出笑颜,笪御才松了口气:“好好,那我以后就天天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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