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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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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笑道,“五个来月了。”

何琪便有些羡慕,三姑娘悄与她道,“宝哥儿还小呢,待宝哥儿再大些,师姐你再怀一个就是。”

何琪道,“说得容易。”婆家就丈夫一个,公婆都盼她能给丈夫开枝散叶,不论儿女,多生几个。江家当然也重男丁,但对于第三代只有江仁一个的江家来说,闺女多了他们也不嫌的。江家就属于,缺孩子那种,儿女都缺。所以,对于江家,只要儿媳妇多生就行。

就是何琪,也是想再给丈夫生一个或者两个的,自从生了宝哥儿,夫妻两个也没有刻意避孕什么的,就是一直没动静。

三姑娘道,“我先时也是如师姐这般,但到了帝都就有了。姑祖母说,这是帝都风水好。连我婶婶,也才生了兴哥儿呢。要我说,师姐你们在帝都多住些日子,再调理下身子,说不定便有了呢。”

何琪想着三姑娘与沈氏这两位都是成功案例,心下慢慢思忖着,也有了主意。

待傍晚,当差的和念书的都回来了,见了江家一行,自然愈发热闹。

阿冽俊哥儿都是与江仁极熟的,都跑过去围着江仁说话,阿念还与江仁共住过一段时间,江仁打趣道,“唉哟,江探花,你好你好。”

阿念装模作样还礼,“唉哟,江老板,客气客气。”

江仁又过去给他姑丈见礼,笑道,“姑丈多年不见,怎么一点儿没变老啊!”

沈素笑,“你也没变,做爹了也没见你稳重些。”沈素刚与江氏成亲那会儿,还没孩子时,江仁年岁正小,沈素也年轻,便以逗弄江仁为乐,江仁小时候对他姑丈可有意见了。如今年岁大了,沈素也不是威严长辈作派的人。所以,江仁还能与这位姑丈说笑一二。

当天,沈家设宴,给江家一行接风洗尘。

晚上阿念就在帐子里跟子衿姐姐商量见朝云道长的事儿了,子衿姐姐听完阿念的推断,道,“你是说,朝云师傅知道你娘的下落。”

阿念道,“这年头,女人多有不易。不说别个,就是出门,起码要办路引的。我小时候,跟我娘住过一段时间的州府,那会儿我算着,姓徐的已是中了举人离开了州府来帝都了。我娘要是想往别处去,先要办路引的。我外公去的早,那会儿我娘能跟谁求助呢?小时候我同子衿姐姐去朝云观,朝云师傅还说,我跟我爹跟我娘都不像,可见,他是认识我爹娘的。”

既有此可能,就不能放弃,不然,徐宁的下落还好查,他毕竟是做官的人。在不在帝都的,总有去处。江兰就不一样了,江兰一介女眷,是生是死?或者有无再嫁?子衿姐姐道,“那我们先慢慢儿的打听着朝云师傅些,我想着,他这来帝都,肯定是为了见皇后娘娘。待朝云师傅安定下来,咱们打听了他的住所,再上门拜访。”

阿念道,“这事我先打听着,子衿姐姐,你要是不想见朝云师傅,我自己去见他也无妨的。”

子衿姐姐道,“担惊受怕的日子都过去了,现下哪儿能断了联系啊。”说来,子衿姐姐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阿念一乐,想着赶紧把老鬼打发了,他跟子衿姐姐就能生小枣子了。(上章桂圆的名儿,已改成枣子)

朝云师傅的行踪,还真不是何家能知道的。

便是阿念想方设法的打听,一时也没打听得到。

毕竟,阿念做官时间短,各方面的人脉还是有些不足的。他又不想惊动沈素,故而都是自己想法子打听。阿念这里一时没信儿,倒是有一天,阿冽带了褚越、姚节来家里玩儿。

姚节,何家是不陌生的。这小子二兮兮的,据阿冽说,现在姚节念书可用功了,就是,一直没啥起色。明显投入产出不对等,何家人对他非常同情。

褚越是头一次来何家,他出身褚国公府,小伙子生得俊,礼数言谈一看就是大家子弟作派,既不会高傲的让人难以接近,又不会像姚节那般啥都说没心眼儿,褚越完全就是那种如沐春风型的,也难怪先时阿冽一直极推祟他的。当然,虽然后来阿冽知道褚越照顾他是受了褚家长辈的提点,这种发现让阿冽觉着很受伤,但阿念开导过他后,俩人也没断了关系。

褚越一来就把何老娘奉承的那脸上的笑没断过,沈氏也深为儿子交到这样的朋友高兴。姚节是个问题儿童,他给子衿姐姐买了蛋烘糕,当然,买了一包,都是刚出炉的,姚节一向有啥说啥直肠子,拿了一个递给子衿姐姐,“姐,你赶紧尝尝,还热乎着呢。”

子衿姐姐接了,笑道,“今儿在家吃饭,我做阿节最喜欢的松鼠鳜鱼。”

姚节吸吸口水,做夸张状,“姐姐一说,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逗得人发笑。

基本上姚节主要是跟子衿姐姐说话了,褚越不着痕迹的打量子衿姐姐一眼,见子衿姐姐是开了脸盘着头的,哎,幸而当初就听说阿冽的姐姐嫁给了江探花,不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姚节在追求人家何姑奶奶呢。

何子衿与姚节说着话,基本上大部分是姚节在说啦,姚节说的是自己课业,“我们班里那叫曲墨的,唉呀,不知是不是名字取得好,中间带了个墨汁儿的墨字儿,他念书,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我念二十遍才能记得勉勉强强,原本当天记下来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又都忘了,还得重新背,真是烦死个人。”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就不信阿节你没有比曲同窗强的地方。”

“当然有啦,我蹴鞠蹴的比他强百倍。”说到自己擅长的事,姚节的话就来了,“他生得麻杆一般,蹴鞠根本不成,跟我比差远啦!”

“还有别的么?”

“骑马,射箭,摔跤,他都不如我。”姚节被继母捧着养,虽然养出他有些骄横没心眼儿的性子,但同时,姚家有啥好吃好喝的,他继母那必是要先给他送去的。姚节自小营养到位,人才十五六,阿念已是不矮了,但姚节比阿念还高半头,现下都是成年人的身形的。就姚节这身量,若再长高,以后定是一伟丈夫啊!

子衿姐姐一向以教育小能手自居,道,“阿节你武事上极为不错呀!”同时也得感叹一下官学的教育的全面化,培养学生绝对是全方位的。

姚节有些郁闷,“可惜没用,考功名又用不上。”

“那也不一定啊,我家小瑞哥就在禁卫军,听说禁卫军的忠勇伯也没考过举人进士啊。”

姚节立刻道,“忠勇伯那是军神一样的人,也就比靖南公大人略逊一二罢了。”

“我也听说过靖南公,听闻他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那是!”

其实姚节也就是跟子衿姐姐说说心里话,他这个年纪,其实正需要长辈引导的年纪,父性长辈,母性长辈都需要。偏生姚节虽然家里富足,他却是个有后娘便有后爹的。自从上次闹了一场后,姚节把屋里丫环都撵了出去,家里只好让小厮服侍他,他把先时引他看春宫看话本子吃花酒的小厮也撵了,就留下几个老实的带身边儿,还同他祖母说了,“要万一哪天我好不好死了,就是那女人害的。”把他后娘挤兑的直想上吊。

姚节也想上进,偏生他又不是念书的材料,倒是他祖母想着给他寻门亲事,觉着男孩子成亲就稳当了。姚节也没成亲的心,他颇具志向,要先把事业立起来再说成亲的事儿。

可这一时半会儿,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事业来做。

故此,苦恼颇多。

姚节有个好处,他有苦恼时必要与人说的,绝不是闷在心里不作声那种。这样的人,起码不会闷出心里疾病来。

继第一次来何家后,褚越年前又来了一回,给何家带了几样八方斋的点心,何老娘又将褚越从头到脚夸了一番。

倒何子衿倒是多了个心眼,道,“说来,朝云师傅也来了帝都,可惜不知他住哪儿,不然年礼该给朝云师傅备上一份的。”

何老娘沈氏都称是。

褚越这孩子,心思细,当下没说话,事后问的何冽。阿冽早得了他姐的叮嘱,便道,“是我们老家山上的一位道长,我姐占卜是跟他学的。朝云师傅可是个大好人,我阿仁哥来帝都还搭的朝云师傅的船。就是,朝云师傅现下是贵人了,哎,听我姐说,他以前十分不易,这来帝都是有大事的。”

褚越问,“令姐可是要拜见这位朝云师傅?”想着,何家不知道方昭云的来历,褚越可是一清二楚的。褚越想起这个就觉着何家运道极好,谁能料到方昭云这些年住在蜀中呢,当然,纵有人料到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去与方昭云走动的。但何家不受此限制,何家就是蜀中小户人家,估计一直将方昭云当寻常道人。如今方昭云翻身,身为当今皇后娘娘的亲舅舅,多少人想见方昭云一面都不能。倒是何家……说到要见方昭云跟寻常事一般,还一口一个道长的。

褚越道,“要别个事,我兴许没法子。你也知道我家,就是在帝都住的年头儿长了,要是阿冽你乐意,我替你打听一二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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