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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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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占卜,姚二爷又来了何家,这次是回帝都,过来何家看看,问可有捎带的东西。姚二爷气色□□较之年前不知好上多少,见着何家人亦极是亲密,“原想去岁见着阿节就回帝都的,结果,那孩子非留我在北靖关过年。他眼下虽有差使,到底就他一人,看他家里冷清的很,想到孩子这几年吃的辛苦,我每念起就心下伤感,便留下一道过的年。待一开春,可是不敢多待了,家里托人捎了信,老太太也记挂着阿节呢,我得赶紧回去,跟我哥和我娘说一声,好叫他们放心。我想着,沈翰林也是在帝都,倘有要捎带的,尽管收拾出来,我一道带回帝都。”

何家款留姚二爷一宿,第二天收拾了半车东西,又怕有些麻烦,姚二爷笑道,“阿节这些年都承婶子、阿嫂照顾,我把这谢放心里,只不说。咱们两家,虽以往没大来往过,但孩子间是极好的,自去岁我来帝都,极仰慕何大哥人品,嫂子与我,何必外道。”便带着何家收拾的半车东西,回了帝都。

何老娘笑与沈氏道,“阿节是长子,能与家里和好,再好不过。”

沈氏笑道,“是啊。”

何子衿见姚节已与家里把事情说明白,给阿冽占卜后,亲自随着胡文的粮队到北靖关,给阿节做媒去了。姚节大喜临门,直道,“诶,该写封信叫二叔一并带家去的。”他官宦之家出身,论及亲自,自然要经父母的。

何子衿笑道,“现在写也来得及。”

姚节恨不能立刻就去写,好托兵驿带回家去。

何子衿问他,“你家里没给你定亲吧?”

“没有,我好几年没音讯,表姐表妹怕守寡,都嫁人了。”姚节自从当了兵,越发口无遮拦。

何子衿八卦了一回,道,“你那后娘,可得管好了。虽眼下无碍,倘以后相见,莫叫赢妹妹受委屈。”

姚节轻哼,“我虽不愿与她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但那留书之事,我已与二叔说明白了,她得不了好。”姚节眼下已不将继母放在眼里,只是,他也不会平白放过这等机会去做烂好人,何况,祖母因他离家之事病了数场,真个歹毒妇人,竟不肯将留书拿出,不然,祖母岂会因此事而生病。他也不会想着家里无人来看他而与家里赌气,几年不与家里通音信。

何子衿见姚节没做圣父也就放心了,人不必总纠结于小事,必要将心胸放宽,眼界方宽。但,也不要去做烂好人,不然,人人当你没脾气,也就人人可欺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孩子们渐渐长大了,写一点儿孩子们的事,晚安~~~~~~~~~~~~~~~

☆、第396章 北昌行之八十四

第396章

何子衿亲自作媒,姚节与江赢这亲事就算得到了双方的口头许可, 但正式定亲, 还需姚节写信知会家里一声,如此才能正式缔结定亲书。是的, 古代定亲,也是要有正式文书的, 并非男方送了聘礼则罢。

所以,还需姚节写信回家, 让家里正式出个定亲书, 还有聘礼,一并送到纪家来, 如此正式定下婚姻, 这亲事才算定了的。

故而, 姚节现在还有的等。

就是纪珍原打算待姐姐定亲后再去帝都的, 如今看来也等不及了,姚家人来往北靖关, 一来一回就得俩月,他定的是开春便去帝都求学的。

纪珍倒是同子衿姐姐亲近了一番,原是想请子衿姐姐到他家里来住的,不过, 这回子衿姐姐是做为姚节的媒人过来北靖关的,不好住到纪家去,便住在了何涵家里。自何念王氏夫妻回老家后,何涵的日子便顺遂起来, 因前番战事,何涵也立了不少战功,如姚节一般,升了千总,今家业兴旺,夫妻和美。见着何子衿过来,李氏很是欢喜,李太太笑道,“去岁年底我就盼着姑奶奶过来呢,不想姑奶奶没来,今儿可算是见着了。”又恭喜了阿念升官一事。

何子衿笑道,“同喜。去岁在邸报中看到阿涵哥升官之事,原想过来,只是自从我们到了府城,行动上倒不比在县里时自由了。阿念衙门里一直抽不开身,又赶上阿冽秋闱,就没过来。咱们虽一年多没见,我看亲家太太气色越发好了,嫂子也丰润了一些。”看李氏身体有些笨重模样,不禁道,“嫂子不会是有喜了吧?”

李太太笑道,“姑奶奶真是好眼力,三个月了。”

何子衿连忙又恭喜了李氏一回,李氏习惯性的将手放于小腹上,笑道,“再想不到的。”她生三子时难产,产婆大夫都说再有身子怕是难了的。

李太太道,“多亏姑奶奶送来的红参,她上遭生产亏了身子,后来请大夫看了,开的滋补方就要用上等红参。这一二年的吃将下来,可不就大好了。”说着很是感激何子衿,非但是给闺女送红参之事,还有先时亲家夫妻过来,真是过不到一处去。倘不是何家老太太出面,今还不晓得要如何过日子呢。哪里还敢期望闺女能再有身孕?

何子衿笑道,“这些药材可不就要给当用之人么。说来,我那里离榷场近,那边儿的红参就像这北靖关的皮毛,多的很。”又道,“妹妹现在身子如何了?倘有了身孕,服用这些药材时还需问一问大夫才好。”

李氏笑道,“已是打听过了,如今红参不敢再用了,大夫说,滋补太过,于胎儿反是不利。”

大家说一回李氏有身孕的事,李太太自然也要问何子衿来北靖关之事,得知是给姚节说亲的,李太太都念了声佛,道,“姚千总在咱们北靖关可是出众男儿,他年岁既轻,人也生得好,多少人家都打听他呢。”又问是哪家的闺女,得知是纪将军的义女,李太太虽然神色愣怔了一下,连忙换了笑颜,赞道,“再好不过的亲事了。”就是听说大将军义女有些克夫来着。只是,眼瞅人家亲事将来,这话自是不好再说的。又添一句,“一看姚千总就是有福的。”李太太就是北靖在土生土长的,很是信命,想着纪将军义军虽是命硬的,但姚节也不像命软和的。这般真刀真枪拼前程的,都命硬。就盼着俩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方好。

何子衿在北靖关不过停留三四日,待两家先口头上定了亲事,她便回北昌府了。不过,这刚回北昌府,她就听得一桩大事。

她儿子竟然赴了出版界何老娘的后尘,也进入了出版界。

是的,她儿子那本用来糊弄她闺女的据说是纪实本修仙传记,取名做《降龙伏虎记》的东东,竟然在她外甥的书铺子里出版了。

何子衿就觉着,她儿子也忒能干了,不愧有个探花爹啊!不想,她儿子又因这个挨了阿念一顿训,阿晔真是冤死了,道,“我就随便写写,爹不叫我写后,我就没写了,谁晓得重阳哥会拿去印啊。”好吧,主要是,重阳是书商,重阳出银子印的。当然,他也能得分红银子。

何子衿不似阿念那臭脸,何子衿一直笑眯眯的,“写都写了,重阳愿意印就印呗,你好生念书就行了。”又说阿念,“这不是阿晔的缘故,别说他了。看吧,我这一不在家,你们父子就有矛盾了。”

阿晔道,“娘你不在家,我爹见天找我事儿。”眼见他爹巴掌扬起来了,阿晔连忙跑了。阿念笑,“这臭小子。”很是殷勤的问子衿姐姐渴不渴饿不饿,叫门外阿晔听的,觉着他爹也是个马屁精,就爱拍他娘的马屁。对着他娘就软乎的跟面团儿似的,对着他就狂风暴雨一般,这差距也忒大了。阿晔受到差异化待遇,心里不平衡,干脆去寻重阳哥倾吐烦恼了。

何子衿与阿念说了姚节亲事的事,“江夫人挺欢喜,阿节也是喜的了不得,已托兵驿的人捎信回家了。想来姚家还要有人过来,姚二老爷大约得说,这回家还没歇够脚呢,就又得过来操持阿节的亲事。”

阿念道,“阿节有如今的出息,今又是与纪将军联姻,姚家恨不能多跑几趟呢,还能怕麻烦。”阿念没啥亲族,他也不能体会姚节对家族的感情,但自阿念本心来说,他是有些看不上姚家人的。倒不是说姚家人这隔了三四年,姚节出息了才来找人,这其间有误会,也是没法子的事。阿念看不上的是这种家里混乱到嫡长子出走,留书还能被人藏匿的人家。这得什么人家才能有这样的事啊!也就是姚节心诚,苦待江赢三四年,拿出非江赢不娶的态度来,不然,就凭姚家这些事儿,哪个疼惜闺女的人家能把闺女许给这样的人家啊。

阿念问,“阿涵哥现在如何了?”

“阿涵哥自升了千总,就转入了营中当差,不似先前多少天都回不了家,如今每天都能回家,倒是李嫂子,又有了身子,阿涵哥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何子衿也很替何涵高兴,笑道,“一家子俱都和乐。”

阿念点头,“那就好。”如阿涵哥就是个有本事的,可惜这本事不是一天历练出来的,不然,当年那亲事也不能黄了。但,对于阿涵哥现下的清明,阿念还是很佩服的。

何子衿又问起家中事来,道,“一点小事儿,别总训阿晔。”

阿念摊摊手,笑道,“这不是姐姐不在家,我也没啥事,就多关心关心孩子们。”

何子衿听着阿念这种“下雨天打孩子”的理论,颇是无语。阿念就拉着子衿姐姐说起离别相思来,如今做了同知,当真是没有做知县时自由了,不然,他定要陪子衿姐姐一道去的。

何子衿回来歇了两天,去女学看了看,又回娘家走了一遭,看了一回阿灿的翻身表演,余幸笑道,“自从学会了翻身,就不能闲着,没事儿就翻来翻去的。”

何子衿笑,“小孩子都这样,这会儿还好带着,等会爬的时候,那真是满炕乱爬,到时就得把屋里这些边边角角的用棉布包上,别叫孩子撞了。”

余幸称是,拉着大姑姐给她解梦,“我前天梦到相公落榜了,可如何是好?”

何子衿道,“梦都是反的,这是吉兆。”

余幸拍拍胸口,道,“田嬷嬷也这般说,可我昨儿又梦到相公金榜题名,姐姐,这又是什么兆头?”

何子衿很有做大仙儿的经验,面儿上只管不动声色,问,“什么时辰的梦?”

余幸说了个大概的时辰,何子衿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又算,道,“这时辰无碍,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从袖子里摸出个玉符,道,“压在枕下,可宁心安神,以定魂魄。”

余幸忙双手接了,问这玉符是何来历,何子衿道,“这是用清心阵在三清面前镇了八八六十四天的清心玉符,你只管收着,待阿冽中了再还我就是。”何子衿不愧是阿晔他亲娘,这母子俩都属于那种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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