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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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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韦相不作出反应,在太皇太后一次又一次对六皇孙另眼相待之后,未亲政的皇帝陛下哪怕不会多想,但多的是想对韦相之位取而代之之人会多想,会提醒未亲政的皇帝陛下,你的首辅在血缘上有着天然的政治倾向。

韦相做为当朝首辅,多年政客,悟性自然不差。

韦相的应对亦是极好,分封先帝诸子,出先帝孝期后,诸子可先行就藩。

这就是韦相聪明之处,一个在先帝诸子中排行行六的外孙重要,还是首辅之位重要,不言而喻。韦相的反击很漂亮,既向陛下表明自己的忠心,又给了太皇太后一个很好的回击。

不过一次小小的对诸皇孙的赏赐,竟然有此诸多深意。

阿念心中的震憾可想而知,当晚回去就与子衿姐姐嘀咕了一通。何子衿这一生两世都觉大长见识,问阿念,“你说太皇太后会同意先帝诸子封王就藩么?”

阿念想了想,“难说,要是太皇太后同意,岂不是说韦相胜了这一局?我觉着,太皇太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阿念问子衿姐姐的意见,“你说呢?”

何子衿思量片刻,方道,“我觉着太皇太后不会同意的。”

“那岂不是叫韦相占了上风?”不论地位,仅以二人来论,皆是成熟政治家,两位政治家的角逐较量,阿念不认为太皇太后会逊于韦相。

何子衿道,“这些手段不手段,上风不上风的,我是不大懂。这些日子,我也算对太皇太后略有些了解,就说太皇太后对皇孙皇孙女,倘仅以手段来形容,就未够偏颇。一个祖母,对孙子孙女功课习惯清清楚楚,这不会仅仅是为了作态,这里头也有情分。就以祖孙情而言,哪个做祖母的会希望孙子远离自己呢?”

何子衿怀疑的问阿念,“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想太多了,不就是太祖皇帝批注的一本史书么,至于吗?兴许太皇太后根本没这意思,是你们七想八想,自己差了。”

阿念道,“权利上的事,从没有简单的。这事,我断不会看错。”

何子衿笑,“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太皇太后会不会让皇孙留在帝都。”

“成!”阿念对自己的政治眼光还是颇有信心的,道,“要是我赢了,也不必姐姐做什么,依我一事就好。”

“孙子都说未虑胜,先虑败。你这也忒自信了。”

“咱家人都自信。”阿念自信满满的模样,何子衿终于从双胞胎的迷之自信上找着根儿了。

何子衿瞅着他直笑。

阿念这里都能猜到,帝都官场,只要脑筯够用的,基本上都想到这里了。

大家都等着看太皇太后如何应对,太皇太后再一次出乎人意料的,她老人家拒绝了,而且是直接拒绝,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的拒绝,太皇太后的原话,“寻常百姓之家尚有三年父孝,皇帝身为天子以日代月既可,但我观皇帝,如今亦是服素色荷包,以示孝心。哀家这些皇孙,都是一样的孝心,父孝尚在,就要让他们封王就藩,从此不得到父陵前一祭。虽则封王就藩是早晚之事,也请内阁体谅一下我们皇家孤儿寡母。孩子们这样稚小的年纪,皇帝尚未亲政,我不论是身为太皇太后,还是做为一个祖母,都不会让他们现在封王就藩。你们暂可死了这条心!”

太皇太后的反应让不少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太皇太后。

阿念都得请教子衿姐姐,“姐姐怎么猜得这样准?”

“还是那句话,别把太皇太后只放在手段二字上,若只论手段,就太过偏颇了。”

阿念仍是不解,“那太皇太后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要写一下诸皇孙的出身与形势了~

☆、第468章 帝都风云之二十

第468章

不过是太皇太后赏赐诸皇孙之事, 哪怕何子衿已听阿念说太皇太后没同意, 但何子衿进宫给大公主和嘉纯郡主授课时,仍是觉着宫内气氛有些低迷沉郁。

尤其是那些有子妃嫔,在慈恩宫侍奉起太皇太后愈发殷勤。

何子衿心说,看来这些太妃太嫔皆不愿儿子们离开帝都就藩去啊。

何子衿受前世刷剧影响,一向认为没有继承权的皇子们早些就藩的好, 可如今真正看到感觉到,当皇子年纪太小而无自保之力时, 尤其母族不显时, 纵是这样的皇室贵胄,何子衿都能看出凄惶与不安一。

大公主还与嘉纯郡主说呢, “自小与皇兄皇弟们在一处, 不觉什么, 一想到他们将来一日必要就藩,我就很是舍不得。”

嘉纯郡主劝她道, “皇祖母都说了,暂不叫就藩呢。”

大公主年纪虽小, 但, 这样的话却安慰不到她了, 她轻声一叹, “终有散的一日。”

看她们年纪小上就愁绪上心头的大人模样, 何子衿温声道,“人这一辈子,聚聚散散的事儿可多了。殿下们生于皇家, 有这样的苦恼,我们百姓之家,也有这样的苦恼呢。”

大公主不解道,“百姓之家,缘何要分离?”又不必非要就藩。

何子衿道,“像我姑妈,当初嫁的离老家县城有一些路程的人家,自姑妈一出嫁,因离得远,见面就不容易了。后来,姑丈科举做了官,姑妈可不得随在任上吗。自上遭在帝都与姑妈家分别,我家与姑妈有十几年没见了呢。姑妈家还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弟,先时中了进士,可惜我们回帝都前,表哥表弟也都外放了。”

同理心往往都能引起共鸣,大公主道,“先生很想念姑妈家吧?”

“是啊,不过,知道姑妈家都好,也就放心了。”何子衿道,“如当初我家在北昌府做官,我娘家兄弟考了进士便留在了帝都,也是好几年不得见。我心里也是惦记啊,可想一想,他们也都长大了,自然要娶妻生子,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何况,我们小时候姐弟情分便好,并没有辜负少年时的岁月,也就是了。”

何子衿一向很会讲道理,把二人劝得展颜后,带她们练两趟拳,歇一歇,喝点水,吃些点心,课程便结束了。

何子衿回家有些急,倒不是别个缘故,父亲任期已满,转任帝都任职,眼瞅就要回来了,算着就是今天到帝都。何子衿回家没见动静,就知还没回来,换了家常衣裳,听说余幸杜氏都到主院去了,何子衿也就过去了,道,“祖母她们还没到呢。”昨儿小福子骑马进城,说快到了。

余幸递盏茶给大姑姐,笑道,“大姐姐别急,马上也就到了。”

杜氏道,“是啊,刚阿忠回来说已是到城外,就是这进城得排队,咱家东西又多些。”说着话,抬手扶一扶鬓间的牡丹钗。说来好与丈夫成亲好几年,还是头一遭见公婆。

何子衿笑,“可不是么,真是搬家了。还是大老远的从北昌府搬回来。”

宫媛有些畏热,已是七月底,仍是扇不离手,宫媛摇着团扇道,“老祖宗他们一来帝都,定觉着热的。”宫媛是盼丈夫的,一来一回的,都快两个月了。

余幸笑,“说来,我们刚回帝都时也有些相念北昌府的气侯,冬天虽冷,屋里暖和,夏天也一点儿不热。”

杜氏道,“嫂子说的,我都心向往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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