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魔界的雨也像血月那般是红色的。
好在这一点只是我的幻想,雨水的颜色和华夏大地是一样的。
这让我感慨的同时不免心生怀念,怀念我在华夏大地时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姜青云在白天的时候并未出现。
这给了我和乌颜九充裕的时间商量,最后两人一致决定,这个节骨眼上,似乎只有三长老才能略微压制姜青云的肆无忌惮。
刚好乌颜九也打算今日去拜访师尊,讨要些修炼资源。
乌颜九走后,我站在屋檐下看了会雨,继而回到房间继续疗伤。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乌颜九还未回来,红衣神色匆忙的跑进我的房间,急声说道:“陈安,姜青云动手了。”
“恩?怎么回事。”我睁开双眼疑惑道。
乌颜九去了三长老处,姜青云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当着三长老的面直接对乌颜九胡来啊。
哪怕三长老此刻心里是偏向姜青云的,但乌颜九是他的徒弟,表面上的样子起码还是要做的。
否则传出去后,三长老一脉的弟子岂不令人耻笑?
“姜青云对乌福乌寿动手了。”红衣气呼呼道:“今天一早,乌福乌寿去资源处领取杂役弟子每月的资源,却被姜青云带人抓走了,说他们是别派混进天澜魔宗的奸细,现如今怕是在执法殿接受严刑逼供。”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皱眉道:“姜青云此举无非是想逼迫你家小姐就范。”
“这我也知道啊,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红衣心急如焚道:“你是不知道执法殿的可怕,进了那里,就算乌福乌寿不死,回来的时候估计也会成为废人。”
“乌夏乌秋乌冬呢,她们三个还好吗?”我问道。
红衣点头道:“我已经通知她们了,这一阵哪都不要去,乖乖呆在院子里,以免姜青云趁机对她们发难。”
“确该如此。”我走下床榻,沉吟了一番,开口道:“乌福乌寿的事等你家小姐回来再说,我们帮不上任何忙,越是慌乱无神反而会给姜青云对付我们的机会。”
红衣沮丧道:“总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事啊,我真怕乌福乌寿会落到和乌春一样的下场。那个姜青云心如毒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便是你家小姐回来了,也不一定能将乌福乌寿救出。”我坦白道:“这明显是姜青云设下的局,就等着你家小姐往里钻,说的难听点,你家小姐根本没有主动权,只有妥协权。”
见红衣眼眸泛红,我心生不忍道:“这就像是两虎相争,你家小姐完完全全的落于下风,所以才会牵连你们这些下人。”
“下人就不是人吗?”红衣怒目道:“没有我这个下人,你早就死在天澜山脚了,才没有人给你熬肉汤,给你捣鼓药汁涂抹伤口。”
我被红衣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下人是人吗?
是,肯定是人啊。
大家都是爹妈生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会不是人呢?
但这个问题根本没法从本质上来讨论。
不管在华夏大地又或是魔界,人总是会分三六九等的。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卑微弱小的底层人员。
大家都是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身份地位不同,其一生的命运就会与之不同。
大人物主宰着小人物的生杀大权,你反抗不了,也逃不了。
乌颜九还是亲传弟子呢,不同样被身为亲传弟子的姜青云弄的焦头烂额自身难保?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红衣低垂着脑袋喃喃说道:“乌福乌寿对小姐很忠心,我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我不想看到他们和乌春一样的下场。”
“我理解。”我伸手揉了揉红衣的脑袋,不禁想到青禾蓝根熊蔡等人。
她们是我收服的奴役,仅凭我一个念头就能断掉她们的生机。将心比心的来说,我不也一样没把她们当做下人来看吗?
不管是谁遇到危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救助他们。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里不是华夏大地,我没那么多的帮手,更没强行出手的资格。
任何的挑战都要有着与之匹敌的实力,很可惜,我现在没那个实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疗伤,加紧时间恢复修为,以免沦落到连自己都保全不了。
乌颜九是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听说乌福乌寿的事情后她显得很沉默,清冷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痛苦的挣扎。
我知道她在挣扎什么。
无非和我一样想要救人,却没有救人的本事。
另一方面,也是为姜青云的咄咄逼人感到愤怒。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姜青云抓走了属于乌颜九的奴仆,给他们安排上了莫须有的奸细罪名。
天澜魔宗的弟子不是傻子,执法殿同样心知肚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姜青云有目的性的针对乌颜九所为。
打的是乌颜九的脸,要的是乌颜九的妥协。
一方面是为昨晚乌颜九的反抗做出的报复,另一方面也是姜青云对乌颜九的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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