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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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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驰乐说:“那你呢?”

韩蕴裳一顿。

郑驰乐说:“您是他的妻子,而且有韩家这个后盾在,谁不给你三分面子,为什么不能帮他处理好这些事情呢?”

韩蕴裳被郑驰乐堵得无话可说。

这个小鬼把事情看得太明白了。

正是因为她姓韩,所以才不好插手叶家内部的事。叶家和韩家交情颇深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手伸到对方家里又是另一回事,国与国之间还有个“不干涉他国内政”的说法,何况是两个家族?而且韩蕴裳没有孩子,这直接就让叶仲荣失去了竞争的资格,她要是出面肯定会引人侧目。

所以在知道郑驰乐的存在时她听了老爷子的话,当下就赶到淮昌来。

被郑驰乐这小娃儿直接点破自己那点儿顾忌,韩蕴裳不仅没生气,反而真正地正视起郑驰乐这个孩子来。

——难怪老爷子会直接让她来一趟。

韩蕴裳坐直了身子,看着郑驰乐说:“如果我们改变了你说的一切,你会回叶家吗?”

郑驰乐不答反问:“如果你们改变了那一切,还需要我回去吗?”

韩蕴裳一滞。

郑驰乐微微地一笑,扔出个更具杀伤力的理由:“如果你一定要‘后继有人’才有底气做出改变的话,找上我也没用——因为我喜欢的人是男的,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有孩子了。”

第63章 杨铨

关靖泽当晚就投奔吴氏诊所准备留宿,韩蕴裳没有出现,吴弃疾倒是回来了。

关靖泽用意那么明显地杵在那儿,郑驰乐自然不得不作陪,不知是不是错觉,郑驰乐总觉得吴弃疾瞧着自己和关靖泽的目光有些古怪。

关靖泽知道关振远可能跟吴弃疾提起过,脸皮刷刷刷地加固,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吴弃疾的询问。

两个人和吴弃疾聊完后关靖泽就很自觉地跟着郑驰乐往里走。

在某些方面来讲,郑驰乐和关靖泽还是很有默契的——比如关靖泽藏着自己向关振远坦白的事等着郑驰乐自己去发现,郑驰乐在关靖泽问起韩蕴裳的事时也只是笑,愣是没把实话告诉关靖泽。

关靖泽也没逼着郑驰乐把话说透,既然郑驰乐说已经解决了,那就是已经解决了——他相信郑驰乐自己的判断。

关靖泽把话题转到另一个地方:“记得杨铨吗?他好像跟我大伯搅和在一起了。”

郑驰乐一愣,很快就回想起杨铨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因为献矿有功而打通了很多路子的“成功商人”啊!按照他们“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关振德那边应该出了事儿,而杨铨也没有出现在定海省那边,难道事情又出现了偏差?

杨铨这个人身上疑点很多,不得不小心。

郑驰乐说:“我们得提醒你爸多注意。”

关靖泽点点头,又说:“杨铨现在正在淮昌,据说是回老家看看,顺便也瞧瞧淮昌的变化。”

郑驰乐说:“那还得跟耿叔说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都有了困意,于是双双洗了个澡钻进一个被窝里进入梦乡。

而这个时候被他们议论的杨铨正坐在床边拿起个二胡,颤悠悠地拉着一曲二泉映月。

他已经迈入了四十,脸上的笑纹越发明显,看上去是个十分和气的中年人。早年因为劳作而长满老茧的双手,这会儿也打理得干净漂亮,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个艺术家。

一曲罢,站在门边的人才敢开口:“老杨,菊田小姐已经等了你二十分钟了。”

杨铨把二胡往床上一搁,笑着说:“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早说的话我早就去见尊贵的菊田小姐了。”他走到那人身边拍拍他的肩,“不过遵守了不打扰我拉曲儿的规定,这个月给你多发一倍奖金。回去哄孩子睡觉吧,叫思祥也早些带着他女儿睡,我明天带着你们去感谢救了你们孩子命的季老先生。刘贺啊,我们人呢,就是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原来这人就是刘贺,他儿子和田思祥的女儿曾经差点因为过敏反应而丢了命,亏得季春来救治及时才能活下来。听到杨铨的话,刘贺闷声说:“我明白。”

杨铨瞧了他一眼,笑了笑,往外走去。

刘贺和田思祥本来都是热血又爱国的人,怀着满腔的热情投入到自己认为十分神圣的事业之中,结果却磕得头破血流。后来他给了刘贺和田思祥一个机会,并不是因为他对老乡特别好,而是因为他很享受欣赏刘贺和田思祥挣扎的模样。

以他做事的严密程度,真想掩盖一切的话怎么可能让刘贺和田思祥发现什么?他是故意让刘贺和田思祥发现的,他想看看这两个家伙义愤填膺地逃开、义愤填膺地告发他之后,看到他摇身一变成为地质局挂名“顾问”时的表情。

在刘贺和田思祥告发过自己一次之后,杨铨又一次将他们收到手底下,慢慢地蚕食了他们的良知和道德。

杨铨很放心他们。

杨铨吃过没学问的苦头,所以这么多年来每天都会腾出一段时间来学习,很久之前他看过一个实验叫“玻璃墙效应”,就是把跳蚤放进一个加了玻璃塞的玻璃瓶里,每次跳蚤往上跳的时候都会狠狠地撞击到透明的瓶塞上,久而久之它就减小了自己往上跳的高度。这个时候就算拿走玻璃塞,跳蚤依然不会跳出瓶外,每次都只跳到原先被限制时的那个高度。

杨铨觉得这个实验很妙,所以刘贺和田思祥撞上来的时候他就把他们当成了“跳蚤”。事实上人类跟跳蚤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如今的田思祥和刘贺恐怕连当初自己是什么模样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杨铨微笑起来,走去会客厅跟“菊田小姐”见面。所谓的“菊田小姐”全名叫菊田丽子,今年才二十三岁,但是见识过的男人大概超过了二十三个,因为她在床上实在非常放得开,即使是流氓出身的杨铨也觉得超乎想象。

只不过自古以来男人都有劣性根,越是推拒不从才越有征服欲,菊田丽子这样的女人玩过了也就玩过了,没谁会放在心上。

杨铨也一样,他没有拒绝自己送上门的菊田丽子,但尝过之后就将她抛诸脑后。

他之所以出来见她,是因为菊田丽子说有人要杀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人会动这样的女人,也不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菊田丽子一看到杨铨,红肿的双眼就落下泪来,慌慌张张地说:“杨铨先生,你一定要救我!”

杨铨笑睨着她一会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让什么人给盯上了?”

菊田丽子说:“我,我……”她抬起我见犹怜的眼睛,“我本来是想跟华国负责人好好交流一下,没想到刚跟对方喝了一杯酒,就有另外一批东瀛代表过来接手了我的工作。再然后,就有人对我说安藤先生要我从世界上消失……”

杨铨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菊田丽子说的“好好交流”是指什么。菊田丽子口中的安藤先生他也知道是谁,那人叫安藤御,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当初年纪轻轻就干掉了自己的老爸成为安藤家的唯一主人,只花了几年就把安藤财团的老背景洗得干干净净,表面上看上去简直比谁家都奉公守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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