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哭笑不得:“先生,你在想什么呢,我爹又不擅长……”
话说到一半,在孙老先生疑惑的目光里,温钧猛地惊醒,糟了,温承贺他是个大名鼎鼎的才子,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写诗啊……
看见其他人投来的钦佩目光,温钧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这误会不解开也不行,他摇头,坚定摆手道:“不可能是我爹写的,他以前的诗作,各位也看过,应该知道其中相差甚大。”
孙老先生皱眉:“写诗本来就靠机缘,灵光一现,写出这首诗来,也不是不可能。”
温钧:“一首有可能,两首有可能,三首四首也有可能,可要是几十首,几百首呢?”
周放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温钧:“……”说错话了。
接下来的比试,潦草收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周放身上,而周放发关注点全在温钧身上,这一场,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温钧赢。城西私塾赢了三场,还有一个被周放夸奖的学子,再比下去,也不会有城西私塾出的风头大了。
另外两句私塾收紧了身上的皮肉,趁着周放纠缠温钧的时机,悄悄地和徐县令告辞,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而这边,周放一路跟着温钧回了城西私塾。
“周大家,我信口胡说的,没有几十首几百首,你别再问我了。”温钧很无奈,他虽然记得几十首几百首诗,可是默写出来,并不能将周放甩开,只会让他更加感兴趣。
周放冷笑:“如果没有几十首几百首,我就默认刚才那首诗,就是你父亲写的。”
温钧自暴自弃道:“随你怎么想吧,你觉得是那就是。”
周放沉默,打量温钧,低声道:“节哀。”
温钧:“???”
周放流露出几丝悲哀:“我早年周游天下,求不到一位知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唉。”
温钧心情复杂,正想要安慰一下这名大名鼎鼎的狂生。
周放转过头:“所以令尊还留有其他诗作吗?”
温钧:“……我不记得了,得回去翻翻。”
他之前写的那一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虽然只有季明珠和卫二郎知道,但是难保不会流传出来。为了有个解释的余地,温钧没有一口按死。
周放点头:“好,我等你。”
“虽然不和温兄成为知己,让我十分遗憾,不过我答应你的东西不会变。你可愿拜入我门下,做我入室弟子?”
温钧心里一动,看着周放恢复了高傲的脸色,负手身后,等着回答,毫不犹豫地叩首:“学生拜见老师。”
周放面露满意:“好徒儿,我会在县衙里住几日,你明天记得带上你爹的诗作过来。”
温钧犹豫,试探道:“其实真的不是我爹写……”
“好好好,不是你爹写的。”周放嫌弃地摆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你争。”
温钧放弃了解释。
……
送走周放,私塾里一众好奇的人围了上来。
“温钧,这人真的是周放周大家?”
不等温钧回答,有人不耐烦道:“肯定是周大家了,没看到县令大人都在一旁陪同吗?”
对方有点悻悻然:“我就是太震惊了,没转过神来。”
温钧点头:“应该是周大家。先生说,徐县令年轻的时候,在白鹿书院求学,而周大家也是出自白鹿学院,相比是两人有旧交,所以徐县令才会陪同周大家出门寻梅。”
“有道理。”这人点点头,好奇问,“你和周大家说了这么久,他和你说什么了?”
温钧眉心微拧,不知道如何说……
又有人发问:“温钧,游园会的那首诗,真是你爹写的?你爹是温承贺温先生,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是啊是啊,没听你提起过,我家在城南,我就是温先生开蒙的……”说到最后,声音消失,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温先生出事后,我才来了城西。”
温钧没想到温承贺走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他。
他心里同样有些难受,为那个风华正茂却英年早逝的人。他想要岔开话题,可是同窗们的好奇心空前的强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将他留在了原地。
到最后,还是从先生那里过来的赵博和丛安解救了他。
“让让!放学了,赶紧回家,围着他想打架啊。”
赵博粗声粗气地吼,手上也使了劲,将温钧救出包围圈,和丛安一起,带着他跑出私塾。
温钧正松了口气,丛安凑上来,半信半疑地打量温钧:“你爹真的是温承贺?”
温钧:“……”
又接受了一场盘问,总算安抚好两位同窗,温钧才获得回家的机会。
回到家,他独自在书房里做了许久,眉心挤出一个褶子,研墨开始写字。
他得多抄几首古诗出来,最好风格都不一样,依次来表明,这件事真的和温承贺无关。
“扣扣!”
季明珠在书房外面敲门:“夫君,二姐夫有事来找你。”
温钧一愣,放弃地放下笔,出门迎接又一场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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