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叔父大惊,道:“害死张易和雷永济的那玩意儿?”
“对!”我道:“那肯定是他下的蛊!”
那老和尚道:“蛊是老衲放的,但并非针对他们,老衲根本不认识他们,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害他们。只不过,生死有命,想来也是他们的劫数使然。至于江家的这四个男女,嘿嘿……”
叔父厉声道:“你嘿嘿啥?!”
那老和尚冷笑道:“江家的四个男女,身上种的可全是老衲这虫蛊!时辰一到,后果难料……”
“你个王八羔子!”叔父被老和尚那话激的立时暴怒,大骂声中,手在那老和尚肩头用力拍下,只听“咔”的一声响,那老和尚的右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显见是肩头骨被叔父给拍折了。
那老和尚倒也硬气,连吭都不吭一声。
叔父道:“你快把蛊解了去!”
“嘿!”那老和尚道:“这般的苦,老衲平生吃过太多了。若是如此央求老衲解蛊,不妨再试试。”
叔父额头青筋一蹦,怒气越来越浓,勉强忍着,说:“道儿,你去瞅瞅他们几个到底咋样了?”
我快步过去,见江道复和范瞻冰都是不省人事,便试探他们的鼻息,好歹都在,是活着的,只是不知道伤在何处,伤势又如何。江道成也有呼出呼进的气,和夏颍一样,都是晕死的状态。
“大,都活着,但是都晕过去了。”我道:“不知道伤在哪里了。”
“小兄弟,你快把我也放了啊!”薛笙白又大喊道:“快点啊!等你半天了!”
“你闭嘴!”叔父正没好气,道:“就你叫唤的厉害!”
薛笙白道:“我懂医术啊!谁伤着了,你们让我看看不就成了?!”
叔父一愣,连忙道:“道儿,去放了他。”
我这也才缓了过来,怎么忘了这主儿还是个医脉高手呢。
我急忙跑过去,找到了薛笙白的影子和那长在影子上的黑色藤蔓。我本想用血,但是舌头和手指头到现在还生疼,实在不舍得再给自己放血,便伸手去拽那藤蔓,结果刚一拽,薛笙白就惨叫了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呢!?”
我吓得赶紧松手,道:“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薛笙白大声道:“拿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心窝子上戳呢?”
“戳你心窝子?”我道:“没有,可能是方法不对。我再试试。”
薛笙白道:“你可别乱来啊!”
叔父说:“道儿,法子不灵了?”
我道:“不是,他是用花草蛊钉住了咱们的影子,让咱们不能动弹。得用血才能解除这花草蛊。”
“那好说!”叔父揪着那老和尚走了过来,到黑色藤蔓跟前,抓起那老和尚的手腕子一翻,道:“老秃驴,不解蛊是,我们可隔着劲儿的怼你!”
那老和尚脸色微微变了:“你要做什么?!”
叔父道:“放你的血!”
“你不敢!”那老和尚脸色变化更甚,道:“用老衲的血,你会后悔!”
“后悔?”叔父打个“哈哈”,道:“我后悔啥?你看我敢不敢!”
那老和尚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他们四个马上就会死!”
叔父本来已经伸出手来,准备用指甲划开那老和尚的手腕子放血,听见这话,不禁一怔,回头朝我看来,我心中也是惶遽,说道:“要不算了,还用我的血。”
这种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老和尚说的话是真的,放了他的血,再刺激了虫蛊发作,肯定是立时就要了江道复、范瞻冰等四人的命。
叔父使劲在那老和尚的膀子上一抓,那老和尚疼的眼角抽搐,仍旧不做声。
叔父恼怒道:“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人不敢杀,不敢放,救不活,死不了!真是活活气死老子!”
“琪兄!”袁重山突然说道:“这和尚的面色有诈!”
“嗯?”叔父道:“你啥意思?!”
袁重山斜身躺着,道:“我相看这和尚许久,他道行颇深,面容面相神色变化极微,轻易难以发现异样。好在我被困在此地不能动弹,无趣之中,便反复揣摩,终于发觉这和尚使诈时有所异动。”
叔父喜道:“啥动作?”
袁重山道:“眼仁稍竖!”
叔父道:“你确定?”
袁重山道:“确定无疑!”
叔父道:“刚才他说哪句话的时候是在使诈?”
袁重山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
“好。”叔父嘿然道:“我现在就放他的血试试!老袁,要是你看错了,害了那四个孩子,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袁重山一怔,道:“我确定没错,可你,你还是慎重些——”
“嗤!”袁重山话音未落,叔父便伸出手指一拉,指甲划过那老和尚的手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袁重山只好把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
叔父拉着那老和尚的手腕,凑向那黑色藤蔓,道:“滴在这东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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