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会吻人,唇还微微抖着,睫毛颤着,耳尖都像烧着了似的。
楚然忍不住笑出声。
吻也断了。
“楚然!”柳郁有些羞恼。
“抱歉,我们继续……”楚然噘着嘴就要上前。
柳郁却拦下了她,伸手揽着她的肩头:“不行,楚然,”他说,“还是留给以后吧,我怕现在太亲热,把以后的好都用光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楚然顺着他,靠在他怀中,玩着他身前的一缕长发,却又想到什么,随意道:“你去告诉小皇帝,把凌九卿软禁起来吧。”
抱着她的手一颤:“舍不得杀他?”
“不是,”楚然顿了顿,“我知道兵符在哪儿,凌九卿也翻不起什么滔天巨浪了,但是他的势力盘根错节,一时之间也拔不光,杀他反倒容易激怒那些人,还不如软禁了,这样的人,不要激起他的恨,软禁了消磨他最好不过了。”
柳郁沉吟片刻:“他连兵符都告诉你了?”酸溜溜的。
盐水鞭笞,他都半个字不吐,竟然片刻间就告诉了楚然……
“早知当初你是个醋坛子,就该让‘小柳郁’没了。”楚然轻哼。
柳郁身躯一僵,想到那段时光,脸色都有些热,声音微哑:“幸好你没有。”
“嗯?”
“否则,下月初六,如何度过洞房花烛夜?”
“下月初六?”
“嗯。”柳郁伸手,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楚然膝上。
“咦……这是什么?”楚然望着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往他怀里躲了躲。
柳郁脸色一沉:“你嫌弃它?”声音委委屈屈的,而后将那团东西散开,正是当初她剪的“囍”字。
楚然默默望着那个字良久,道:“……好……丑啊!”
柳郁:“……”
……
王府内已是一片死寂,除了门口的御林军,鲜少见到人影。
二人下马,门口守卫恭敬道:“柳大人。”目光却落在楚然身上,他们还记得这个女人是住在秦王院里的。
“嗯。”柳郁脸色一沉,十指紧扣着楚然的手走进王府里。
“坏了,”楚然倒是不介意,笑了笑,“你留着我会不会影响你的仕途啊?”
柳郁看也没看她:“不留着你影响我的命。”
楚然瘪瘪嘴,走到后院门口处,却停了下来。
那个叫芍药的奴婢搀着脸色苍白的白绵绵,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似乎正要离开。
看来这个芍药是个忠仆,楚然从袖口掏出那个土瓷瓶,交给她:“把这个和药一块煎给她喝,最后一次了,喝完应该就会康复。”
芍药呆呆望着她。
“府上还有药吗?”楚然皱了皱眉。
“有。”芍药飞快点头,接过土瓷瓶,将白绵绵搀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便又跑回了后院。
楚然看了眼白绵绵,转身便要离去。
“我不该试探他的……”白绵绵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显然哭了很久,“不该答应那个人的条件,拿了毒蛊……”
“谁的条件?”楚然不解。
“他……”白绵绵飞快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楚姑娘,那晚,王爷没有让我碰他的腿,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楚然静默片刻:“……我知道。”她应。
不知多久,芍药已经将药端了来,送到白绵绵身边:“姑娘,喝药……”
楚然最后看了一眼这二人,又看了眼柳郁,后者攥着她的手更紧了,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却并未出府,而是朝府中更深处走着,柳郁便随着她。
“凌正为什么给白绵绵毒蛊?”楚然有些纳闷,小皇帝什么时候见了白绵绵,“你可知道?”
“今上多疑,此事,连我都不知,”柳郁顿了顿,“我猜,他在赌。”
“嗯?”
“白绵绵中蛊,养母蛊之人须得心甘情愿,所以便只有你和凌九卿能做。若凌九卿养母蛊,势必元气大伤,再难理朝政;若是你……”说到此,柳郁脸色微白。
“若是我,会怎样?”
“会让我更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为他所用。”柳郁抿唇,养一次母蛊,勉强活命,若两次,怕是存活都成问题。
凌正明面上信赖他,可终是冷硬帝王心,若凌九卿再让楚然养母蛊害她性命,他会对凌九卿,更恨,对凌正,也更忠心。
楚然笑了笑:“那若是不管白绵绵,任由她死了呢?”
“只能证明她不重要,死便死了。”柳郁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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