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国被她说的一愣,下意识的朝着病床上看去,屋子里开了暖气,被子有些松散的搭在女子身上,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一截纤细的腕骨和雪白的脚背,“妈,她的腿很正常。”
刘庆国指了指床上,语气很是无奈。
“明天周六我休班,今晚上我在这里值夜,你回去休息吧。”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牛大花仍不放弃,继续说道,“就是这样才可怕,她只有晚上深夜的时候才会变成妖怪的样子,等到白天就会变回来。”
“儿子,妈敢对天发誓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极重的誓言。
话说到这份上,刘庆国也不得不信了几分,“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牛大花:“说不定是生孩子后身体虚弱,这才现出了原形。”
“儿子,咱们家可不能有妖怪媳妇,还有那个孩子,也不能留了。”虽然那孩子看起来正常,但他身上流着妖怪母亲的血,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们家的后嗣绝不能血脉不纯。
刘庆国心中还是有池蜓的,闻言没有立即答应,况且他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没散去,怎么可能同意不要孩子,“妈,你发现她变身的时候大约是几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事实究竟怎么样,他要亲眼看了才能彻底相信。
牛大花想了想,“具体时间我没看,当时我吓坏了,慌不择路的跑出了病房,缓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但估摸着在12点左右。”
当时她跑出病房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钟声,响了十几下,而且等她被冷风一吹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牛大花心情忐忑的走回了病房,站在门窗前踮起脚往里看,这段时间医院生孩子的产妇不多,池蜓旁边的床铺上没有安排人,月色从外面照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双腿笔直修长,带着几分圆润,是一双再正常不过的人腿,仿佛她之前看到的是一场错觉。
但牛大花敢肯定她没有看错,她的视力有1.5呢。
“儿子,你今晚要是看到了她的原形千万别发出声音,也别露出明显的情绪,免得被她察觉。”牛大花临走前叮嘱自己的儿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她凶性大发为了隐瞒身份杀人灭口怎么办。”
这也是她为什么发现了她的身份却不吵不闹装作没看见的原因。
刘庆国此时是不怎么相信母亲说的话的,只是见她说的郑重,也跟着应和了两声。
晚上十二点。
医院顶楼的钟声响了第一声,刘庆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银月如盘,高悬在夜空之中,周围拱着无数的星星,愈发衬得夜色干净静谧。
刘庆国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女人巴掌大的脸因为怀孕圆了一圈,但也不显得胖,反而有几分少女感,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刘庆国也确实伸手了,只是那只手在将将触及到妻子细腻的肌肤时猛然停住了。
接着他的手抖动起来,瞳孔一缩,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东西,身子紧跟着往后一仰,椅子没顶住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发出好大一声声响,倒了下来。
刘庆国也摔在了地上。
但这些他都没注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尾,那里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掀上去一块,一截动物的腿和一只爪子露了出来,在月色中愈发诡谲妖异。
刘庆国想到了母亲的提醒,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咽下到了喉咙的惊呼,然后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鼓作气的冲出了病房。
一走出住院楼,他就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妈,我看到了,池蜓真的是妖,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牛大花说了什么,刘庆国渐渐镇定下来,一阵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一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夹着胳膊回到了住院楼,却没敢进去病房,只是在楼下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半个小时后,牛大花和刘建业到了。
一家三口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宿,定下了一个最初的方案。
十天后,池蜓出院,牛大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照顾她,一边让老伴人去城外的道观里求了不少驱邪避祸的护身符,一人带了好几个。
一百天后,刘庆国和池蜓带着孩子踏上了去三水县的列车。
一个月后,他自己回来了。
牛大花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见他身后没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出什么意外吧?”
她关上门,给儿子倒了一杯水。
刘庆国却没接,“妈,你找的人靠谱吗?他们真的会把孩子送去一个好人家收养吗?”
那毕竟是他的儿子,又处了这么多天,多少有些感情。
牛大花眼神闪躲了几下,嘴上却说道,“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吧。”
刘庆国不放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行,我这心总是不安,妈你把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去三水县看看小宝究竟被送去了哪家。”
牛大花连忙按住儿子,不赞同的道,“你去三水县干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再说万一让池蜓发现马脚,我们全家的安危可就悬了。难不成我和你爸两个人在你心中还比不上一个刚出生一百多天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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